“当赤日冷却，辉光黯淡，昨日化尘，‘苦痛之狼’也许方能将息。”</p>
薛尔温高声吟唱，胸膛泊泊淌出的血液化作大手死死抓住飞射而来的“血咒”锁链。</p>
“我们是一团漂泊的火焰，因而世界不止一处被烧灼。”</p>
相连的手臂牵扯着血丝分离开，薛尔温彻底从中分裂成两个人，但显然仍被一个共同意志操纵着。</p>
两個薛尔温一人一句，吟唱着对“苦痛之狼”的祷词。</p>
“我们贪得无厌！”</p>
“尤对毁灭的渴求……”</p>
“……和对存在的永恒仇恨。”</p>
“狼群缄默，肉体苦痛。”</p>
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开始燃烧起红色火焰，薛尔温愉悦地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话。</p>
“作为与生俱来的无血无肉者，我们唯具三性：</p>
“——毁灭性，毁灭性，以及……毁灭性。”</p>
这是……班森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被称作“密教徒”，这副可怖的场景，光是看着就让人理智衰弱，更别说还有诡异的吟唱和浓重的血腥气。</p>
与之相比，“吸血鬼”的血液就显得和善得多，不仅不会让人变成这样诡异难言的状况，还会消除身体中原有的一些小毛病。</p>
康斯坦丁倒是见多识广，没有感到惊讶，但也明白这个“狼言教会”的教主要殊死一搏了，拉着后面的两个普通成员撤回剧院。</p>
后者麻木地站在原地，表情呆滞，被康斯坦丁拉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讷讷无言。</p>
“走了，还愣在这做什么，等着当炮灰吗？”</p>
康斯坦丁低声催促道。</p>
一个人后退是逃跑，一群人后退就是“战略性转进”！</p>
这些人终于反应过来，两股战战地跟着康斯坦丁退回剧院。</p>
“呵呵。”</p>
两个薛尔温没管这些孱弱的普通人，而是一人抓着一根“血咒”锁链，咧着嘴角逼近班森。</p>
“愚蠢的异教徒，面对现在的我，你又有多少胜利的可能呢？百分之二十？还是百分之十？”</p>
“我认为，是百分之百。”</p>
凝滞的气氛中，一道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从剧院顶端传来。</p>
薛尔温的两具躯体都战栗了一瞬间，面部的窥伺之眼反应剧烈，骤然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p>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站立在剧院楼顶，为首的人头戴宽檐礼帽，黑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遮蔽夜晚的黑色帷幔在他身后翻涌滚动着，那双黄铜色调的眼眸即使在相隔甚远的街道上也清晰可辨。</p>
薛尔温突然察觉自己失去了对于躯体的掌控，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道身影。</p>
血泪流淌下来，不属于他自己的非人声音从口中喃喃而出。</p>
“……怪物。”</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