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绯红色的眼眸：</p>
“大多数时候，‘玛丽安娜’都不是一个具有智慧的女人，但如果有必要，她也会变得心机深沉。”</p>
……</p>
东伦敦，白教堂区域。</p>
幽影进入公寓，在玛丽莲生前的房间中停下。</p>
“动作快点吧，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杰克·阿诺德沉声开口。</p>
“我不需要那么久。”玛丽莲从阴影中走出，神情莫名地注视着这间公寓，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就像个纯粹的旁观者。</p>
她走到窗前，把那张和玛丽安娜的合照取了下来，小心地擦拭着上面地灰尘。</p>
随后将其举过头顶，狠狠摔在地面。</p>
砰！</p>
相框瞬间出现一道不可弥合的裂痕，破碎的玻璃四处飞射，发黄的老相片被划出一条条白色印迹，玻璃碎屑下的面孔在月光下扭曲变形。</p>
一条银质的绿翡翠项链从中掉出。</p>
“这条项链是？”</p>
“这是‘泽诺尼’第一次见玛丽安娜时送给她的礼物。”玛丽莲弯腰捡起地上的绿翡翠项链：“玛丽安娜染上鸦片酊，也是‘泽诺尼’找人安排的。”</p>
阿诺德沉默不语。</p>
“走吧。”玛丽莲收起项链，脸色恢复正常：“我们应该去完成‘尊主’吩咐的任务了。”</p>
说到这，她突然犹豫片刻道：“‘尊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p>
她想到了自己苏醒时看见的猩红剪影和灰白阴霾。</p>
杰克·阿诺德神色一正。</p>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吸血鬼’，也应该知晓‘尊主’的伟大。”</p>
他严肃的脸上罕见地出现情感波动：</p>
“‘尊主’是居住在地狱的‘神祇’，也是一位‘伟大魔鬼’，此时的身体只是祂的一缕微不足道的意识，即使如此，也蕴含了超越一切的伟力。</p>
“祂来到人间后，使死者复生，将‘吸血鬼’的血脉撒播而出，将要统治现世的黑夜和白昼，统治天上和地下，消除罪孽与残暴统治；</p>
“作为‘魔鬼的爪牙’，我们便是祂手中的利刃，无论站在对面的是谁，我们都只需要将他彻底杀死，为尊主取回胜利。”</p>
“伟大魔鬼”、“神祇”……玛丽莲瞳孔微缩，内心震动，结合自己苏醒时看到的画面，她对这些说法并无怀疑，只是低声道：</p>
“恐怕，会有很多人不会愿意人间多出一个站在所有人之上的‘魔鬼’。想要将尊主的教义传遍现世，会有很大的阻碍。”</p>
“凡人当然无法理解‘魔鬼’的真理，愚者注定会成为我们前行的绊脚石。不过……”</p>
阿诺德目光如刀，黄铜色调的视线灼烧着茫茫黑夜。</p>
“他们无需理解，他们必将服从。”</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