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步进门，“蔷薇房”中听到风声的负责人就小步跑了过来。</p>
“诸位！诸位，你们这是？”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化着浓妆，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古怪的香水味。</p>
“警察厅办案。”黑斯廷斯督察垂着眼扫向她：“你是这里的老板？”</p>
“我是，不，我不是这里的老板，只是被聘来管理这里的，您可以叫我‘老霍克’。”</p>
负责人的绰号听起来像是男人，她小心地瞅了眼黑斯廷斯后面的一群警探，被这阵仗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询问：</p>
“您是来……”</p>
在目前的不列颠有一个神奇的现象。</p>
那就是“性工作”是合法的，但是“组织性工作”会被严厉打击。</p>
像“蔷薇房”这种场所，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虽然都知道这里是娼馆，但是他们并不直接提供“性服务”，而是以旅馆、公寓的形式开业。</p>
而那些性工作者就是旅馆的“住户”，而非雇员。</p>
顾客上门时，挑选好自己中意的服务者，就会得到一個房号门牌，去和那里的住户自行商议价格。</p>
长住在这里的“房客”，每周都要缴纳一笔固定的租金，除此之外，“蔷薇房”不会收取任何费用。</p>
不过，这笔“租金”就几乎抽光了她们70％的所得嫖资。</p>
“我们是来处理‘玛丽莲’的死亡案的。”黑斯廷斯督察声音冷硬道：“她生前是住在‘蔷薇房’对吧？”</p>
“玛丽莲？”老霍克皱眉想了想：“啊，是这样，她已经有两天没有过来了……您说，她死了？”</p>
亚伦·黑斯廷斯还没说话，赫尔曼就有点不耐烦了。</p>
“这位老东西，我充分理解您的生命和时间毫无价值，甚至有兴趣在这里和我们展示您的表演天分，但是我的时间可比您那廉价的灵魂还要珍贵。”</p>
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道：</p>
“如果您再耽误我的时间，可能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我想，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您说对吧？”</p>
你还怪有礼貌的，骂人都满口敬语。</p>
洛廉被那一句“这位老东西”逗笑了，差点没绷住表情。</p>
老霍克被赫尔曼凶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嘴上磕磕绊绊道：“我真的……”</p>
“嗯？”他眼睛一斜。</p>
老霍克及时改口，语速飞快道：</p>
“玛丽莲确实是在‘蔷薇房’工作，呃，不，她确实是住在这里，昨天，我听人说她被一个叫‘开膛手杰克’的人谋杀了，担心影响到‘蔷薇房’的生意，就、就把她的东西全部扔掉了，现在，估计看不出什么东西。”</p>
她说着说着，见警察厅众人眼神不善，不由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p>
“呵呵，你可真是会做生意。”</p>
洛廉轻轻抽动鼻子，在“蔷薇房”的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混杂着铁锈味的特殊油墨味。</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