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郡主和王将军谈起详细军情。
叶晨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护身罩,孤身来到正在交战的城头。
只见城下方的一片原野上,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兴南国大军军营和士卒军阵。
数万名兴南国的军卒手持皮盾,掩护着数十辆重型撞城车,抬着上百架攀城梯子,往兴南关的城头猛冲攻城。
城头上的弓箭手在朝下方射箭,还有滚烫的油锅往下泼,一根根巨木往下砸。城头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兴南**队的疯狂猛攻,甚至有勇武的高阶武者攻上了城头,和城头上的高阶武者近身厮杀。
城头下,敌军弓箭手同样也在朝城头上疯狂射箭。
城头上不时有守军士卒被射中倒下。
数千支箭矢在漫天飞射,杀声震天。
偶有箭矢射中叶晨,都被他护身罩给弹开。
叶晨负手站在城头上看着。
混乱的城头战场,普通的箭矢刀柄,对他毫无威胁。
叶晨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目光闪过一道法力气息,隐约可以看见一股浓浓的血煞弥漫笼罩着整个镇南关战场,夹着数以万计阵亡士卒的暴戾阴魂,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他很是诧异。他身为筑基修士,在这股浓烈的血煞的面前,居然感到难受和不安
落日时分,兴南国大军攻打镇南关足足一日,未能成功,留下近万具尸体,终于退去,回到离镇南关十余里之外的兴南国的军营。
只有一些零散的敌军士卒,在收拾拉走城头下堆积如小山的阵亡士卒的尸体进行掩埋。
城头上乌兰守军也疲惫不堪,抓紧时间休息,放任他们收回城下尸体。乌兰守军同样有大批的伤兵需要救治。
叶晨始终站在镇南关的城头,望着城下如蚂蚁一般被运走的士卒和尸首,心中默然。
在十余年前,他还是一个云州小国武国北麓书院的一名学子。他那时最大的期待,也不过是成为一名高阶武者,成为武国的一员武将,进入朝廷,为国效力。
如果一切正常下去,他会成为一名高阶武者,在武国战场杀敌立功。
若是战死沙场,一切自然无需多说。
若是不死,立下战功,便是封妻荫子,享受世俗的荣华富贵,衣锦还乡,然后子孙满堂,渐渐老去。
可是机缘巧合,他得了仙府古画卷轴,跟因为跟随武凌香郡主前往天雾仙缘城,而踏上了修仙之路,成为一名炼气期修仙者。
短短十余年勤修苦练,他成功筑基,现在身为天虚巡视使,前往云州各地历练,视察世俗国度,已经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一个世俗帝国的命运。
但是,望着城下遍野的尸体,他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当然,他心中也无伤感。
这样的征战,这片九州大陆上从来没有一日停息过。要么是世俗国度之间的征战,要么是仙门操控之下的征战。甚至日后九州大陆修仙界和东海妖族的征战。
争夺,从未平息。
或许仙门派二代真传弟子外出历练,巡查云州各国,便是希望弟子能早日习惯这样征战。
王琳见叶晨在打量战场,思索着什么,并未打搅。
直到天色渐黑,她见叶晨还在城头上,便带着一队亲兵上了,持礼道,“师叔!”
叶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回头见到王琳,点头笑了笑。
“师叔,镇南关的五万守军迎战兴南国二十万大军应该能够守住二三日。等明日兴州城的十万大军抵达之后,城下的兴南国二十万兵马不足为惧!等乌兰三大郡的兵马赶来支援之后,就算兴南国举国百万大军来攻,也无法攻下这镇南关。”
王琳望着叶晨,双眸之中带着几分崇敬说道。如果不是叶晨铁血下令调兵,时间刚好比兴南国的行动提前了一步,获得了先机,现在的局面恐怕要完全相反,陷入步步被动。
“不好说。兴南国大举来攻,不惜代价,这说明肯定拜火门的二代以上修士在那片军营之中,督军攻打镇南关。拜火门修士若是出手,这镇南关一天也守不住。”
叶晨摇头道。
“有很多筑基修士?他们会不会出手?”
王琳一惊。
她知道,仙人的力量,绝非普通士卒可以抵挡。尤其是筑基期以上修士,飞天入地,取上将首级是轻而易举。把将领杀了,再多士卒也要土崩瓦解。
“不知道。只能赌。赌拜火门的修士相信,不用他们自己出手,光凭兴南国的兵马就能在短时间内把这镇南关攻下。如果兴南国世俗兵马可以攻下镇南关,拜火门的修士是不会轻易出手。”
叶晨苦笑。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他自己。如果镇南关的守军可以守住,他不会费这功夫出手去杀兴南国的将领。
“无需担心,我已经用万里传音符召集其他几位天虚巡视使。他们能很快赶到镇南关支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