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向管家颔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官秀在院中一座就是一个多时辰,可陆之衡丝毫没有要出来见客的意思。上官秀还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但外面的广獠等人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等了。
随着一阵嘈杂之声,广獠、肖绝、吴雨霏三人从外面硬闯了进来。
到了上官秀近前,广獠不满地大声嚷嚷道:“秀哥,陆之衡这个老东西欺人太甚,秀哥以礼相待,可他还拿起乔来了,秀哥,我看咱们也不用再等了,直接进去,找老匹夫算账!”
两名家丁急忙上前,阻拦欲往正房闯的广獠,后者握住肋下的佩剑,冷声喝道:“谁敢上前,可休怪我剑下无情!”两名家丁脸色一白,不约而同的各退一步。
广獠正要上台阶,上官秀说道:“獠!”
“秀哥?”
上官秀向他招招手,广獠无奈,退回到上官秀身旁。这时候,管家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解地问道:“国公殿下这是……”
“殿下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难熬陆之衡现在还在午憩?”广獠瞪着眼睛,质问道。
“老爷现在已经不在家中。”
“什么?”广獠气得须发皆张,即便能沉得住气的上官秀,听闻这话也微微蹙眉。广獠紧紧握着剑柄,凝声说道:“陆之衡去哪了?”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
“满口胡言,你真当我等好欺?”
“老爷原本是在房中午憩,可是后来小人进屋的时候,老爷也不在了,至于老爷是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里,小人的确不知!”
“为何不早说?”
“小人也是刚刚才知道。”
广獠两眼冒火,转头对上官秀道:“秀哥,我看陆之衡就是在纯心戏耍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再客气了,不如把他们都……”
管家急忙从袖口中抽出一张便条,递给上官秀,说道:“这是老爷临走前留下的,请国公殿下过目!”
上官秀看了看管家递来的便条,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便条不大,里面的字迹也不多,扫了一眼就看完了。看罢这张便条后,上官秀眼眸闪了闪,接着又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陆先生不愿意见我,罢了,改日有机会,我再来拜访。”说着话,他向广獠、肖绝、吴雨霏三人甩下头,迈步向外走去。
还没等广獠等人接话,管家已先躬身施礼道:“小人恭送国公殿下!”
广獠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忿忿不平地追了出去。到了陆府之外,广獠好奇地问道:“秀哥,陆之衡那个老匹夫究竟在便条上说了什么?”
上官秀一笑,将手中的便条递给了广獠。
后者接过,撇着大嘴看了看,一脸茫然地又将便条递给肖绝和吴雨霏,他问道:“陆之衡留下这样的便条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
“獠,你认为呢?”
“我……我不知道,这些文人,说话太会绕弯子。”
吴雨霏低头细看便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的一句话:滥用武力,只是强壮,节制武力,方为强大。
看罢之后,吴雨霏也笑了,琢磨了一会,她说道:“这个陆之衡,倒是挺有意思的。他明明戏弄了秀哥,却还要留下便条提醒秀哥,不要因为被戏弄而气恼,否则,在陆府伤及无辜,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肖绝也乐了,说道:“这只是表层的意思,更深层的意思是,我国不应以武力吞并宁南,而应以仁政德治,自然而然地合并宁南。”
“哈?”广獠听得满脸的茫然,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还有这么多层含义?他连连摇头,嘀咕道:“秀哥说得没错,文人的确矫情,满身的酸腐之气。”
上官秀笑了笑,没有多言。他这次来陆府,虽未见到陆之衡,但陆之衡的心意已经向他表达的很清楚了,他不会依附风国,不会站在风国的这一边,更加不会为风国去做事。
“秀哥,这张便条……”吴雨霏扬了扬手中的便条,询问上官秀怎么处置。
“撕了吧。”上官秀看也不看一眼,淡漠地说道。
一行人回到风军驻地,天色已到傍晚,中军帐里积压了好几封的探报,都是描述第十三军团的动向。
目前,第十三军团已经转向,正在向燕城方向进发,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最迟明日清晨就能抵达燕城。
风军这边虽然只有两万将士,但对阵十三军团,也没什么好畏惧的,风军在燕城附近做好布防,坐等十三军团的到来。
入夜,上官秀正在寝帐中看书,有军兵进来禀报:“殿下,营外有位姓林的书生求见。”
姓林的书生?上官秀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他问道:“来人叫什么名字?”
“叫林奕。”
林奕?那不是陆之衡的学生吗?今日在陆府,他还琢磨了好久陆之衡与林奕之间的对弈残局。他沉吟片刻,扬头说道:“有请!”
“是!殿下!”军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军兵从外面带进来一位白衣书生。
这人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消瘦,相貌俊秀,手中拿着折扇,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儒雅祥和之气。
“阁下便是陆先生的高徒,林奕林先生?”上官秀看着手中的书卷,头也不抬地问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