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张天义回过神来,他缓慢的站起身形,向长孙伯渊一躬到地,正色说道:“天义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王爷对天义有救命之恩,王爷有命,天义绝不会不从,但欠王爷恩情的只是天义一人,而非全军之将士,天义愿随王爷投靠风国,但至于军中的将士们究竟要何去何从,天义无法强求,全凭将士们自愿。”
没有谁会自愿卖国,张天义这么说,也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确是欠长孙伯渊的情,这笔人情债他也不会抵赖,现在长孙伯渊有求于他,就是他还债的时候,只是,他只肯一人随长孙伯渊投靠风国,至于二十军团的十万将士,他一人都不会带走。
要背负叛国的罪名,由他一人来背负就好,他不会拖累这些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麾下弟兄们。
张天义的态度,大大出乎长孙伯渊的预料,他算准了张天义是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但却没有算到张天义会阳奉阴违,只一人倒戈,却把全军将士都留在了昊天那一边。
长孙伯渊瞠目结舌地看着还保持躬身施礼姿态的张天义,过了片刻,啪的一声,长孙伯渊猛然间拍案而起。
张天义身子震颤一下,二话不说,由躬身施礼,变成了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天义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要杀要剐,天义都无怨言!”
“你——”长孙伯渊气得身子直哆嗦,凝声说道:“你现在好大的本事,竟敢戏弄本王?”
只张天义一人倒戈又有什么用,现在风军最看重的并不是张天义这个人,而是他麾下的第二十军团。
二十军团不能倒戈,他亲自走这一趟又有何意义?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看向张天义的眼神也越发的凌厉。
张天义依旧保持着向前叩首的姿态,看得出来,他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一人倒戈,哪怕会因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到长孙伯渊径直地向张天义走过去,满脸的阴沉,浑身的杀气,而后者还在向前叩首,完全一副任凭长孙伯渊处置的模样。
关冀再忍不住,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形,箭步蹿到张天义的身旁,伸手把他护住,与此同时,他两眼冷冰冰地凝视着长孙伯渊,一字一顿地说道:“谁敢动将军,我关冀必与他死战到底!”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本王?哈哈——”关冀仰面大笑起来,嘲讽道:“长孙伯渊,你身为昊天的大皇子,却倒戈向风国,站在敌国的那一边,做了敌国的王爷,你还好意思自称本王?你对得起先帝吗?你对得起身上的皇族血脉吗?”说话之间,关冀猛然转回身形,一脚被背后的一张桌案踢翻。
随着桌子翻倒,发出咣当一声闷响,紧接着,中军帐的门帘挑起,从外面蜂拥而出二十名灵枪射手,枪口齐齐刷刷地对准了长孙伯渊。
此情此景,让长孙伯渊脸色顿变,跪地的张天义也跟着变色,又惊又骇地质问道:“关冀,你做什么?”
“竖子欺人太甚,今日我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取他的性命!”关冀抬手怒指长孙伯渊,震声喝道:“此贼图谋不轨,速将贼人就地正法!”
“谁都不许开枪!”就在众灵枪射手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张天义怒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众人,厉声喝道:“违令者斩立决!”
他一句话,让在场的灵枪射手们不约而同地把灵火枪放下了下去。关冀又气又急,大声叫道:“将军——”
张天义没有理他,对冲进来的灵枪射手们沉声说道:“都出去!”
人们面面相觑,看看张天义,再瞧瞧关冀,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好了。见众人都未听从自己的指挥,还站在原地,张天义回手抽出佩剑,厉声喝道:“我最后说一次,都出去!”
见将军亮出了家伙,人们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敢耽搁,连忙鱼贯退出中军帐。关冀急得抓耳挠腮,颤声说道:“将军啊!”
张天义要舍弃全军将士,一人倒戈,他这么做明显是在牺牲自己一人,挽救全军将士的名节,关冀哪里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身败名裂,成为千古之罪人。
还未等张天义说话,突然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平淡地慢悠悠道:“关冀,你以为你现在真能杀得了王爷吗?”
前半句话,是从长孙伯渊的背后飘出来的,后半句话,则是在关冀的背后传来的。关冀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究竟是怎么闪到自己背后的,他根本没看清楚。
他本能反应的向后挥剑,可惜,剑锋只挥砍到一半,他的后脖颈突然一紧,已先被人抓住,与此同时,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的向外泄出,他脸色顿变,忍不住惊叫出声:“啊……”
上官秀站在关冀的背后,臂膀用力,向下一抡,就听嘭的一声,关冀被他重重的摁倒在地上,同时他也收回了灵魄吞噬心法。
看着被自己摁在掌下的关冀,他嘴角扬起,说道:“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这话他是对关冀说的,但眼睛却是看向张天义。言下之意,他现在要杀关冀易如反掌,要杀他张天义,也是不在话下。
关冀的灵武如何,张天义再清楚不过,可他在人家面前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就被人家制住,此人的灵武,简直是深不可测。
他惊骇地看着上官秀,脱口问道:“阁下是何人?”
“上官秀!”上官秀直言不讳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听闻他的名字,张天义和关冀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上官秀?他竟然是上官秀?他怎么可能会是上官秀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