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在苦笑道:“您胆子忒大了,没有一点把握就敢行此险招,若那王把总当真无辜,您官司吃定了。”</P></p>
刘永吉沉下脸:“也不能说全无把握,”他在黄自在肩上拍了一记:“教弟兄们收队,你与我尽快赶去顺天府。”</P></p>
黄自在疑道:“怎么了?”</P></p>
刘永吉迟疑片刻才道:“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P></p>
顺天府内,夏姜静静地蹲在火炉前,王广和歪着身子靠在一旁,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夏姜知道大师兄定然是累坏了,她轻轻将外裳解下披在王广和身上。</P></p>
“咔嚓”一声轻响,一个脂粉盒落在了地上,夏姜弯腰拾起坐回到火炉旁,借着火光出神地注视着它。王广和其实对她的追求者是心知肚明的,她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声名早已在京城之中的公子王孙之间传遍,不乏出手阔绰者首饰细软胭脂水粉流水似地送至东壁堂,但夏姜对此的态度是,怎么进的东壁堂便怎么原封不动地退出来,加之礼貌的答复:小女子不施粉黛不喜珠宝,公子错爱不胜感激。</P></p>
王广和对此听之任之,从不横加干涉,夏姜一向心存感激。她知道王广和时常抬出谷雨实际是在与她开玩笑,因此并不如何放在心上。</P></p>
火光明明灭灭打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她手中转动着那胭脂盒,忽而凑到鼻间闻了闻,蹙起秀眉:“真俗气。”</P></p>
药炉中发出滚滚水声,夏姜回过神将胭脂盒塞入怀中,起身将药炉从熊熊燃烧的火炉上取下走到屋中。</P></p>
段西峰虚弱地倚着床头,蛊毒在静静的蛰伏期后终于显示出了威力,他感觉到身体酸软无力,头重脚轻,心跳一会快一会慢,折磨地他痛不欲生。</P></p>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正跟董心五分析着案情:“赵银环不识水性,不会操船,即便能控制船夫,但终究不是自己人,因此不会长久地待在船上,一俟出了京城便会寻机下船,所以应尽快安排人手顺水路而下进行堵截,他逃不远的。”</P></p>
董心五想了想:“若想通过乘船堵截的方式,需要知会有司,调配相关衙门配合,来来去去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早误了堵截时机。”</P></p>
段西峰撇了撇嘴:“衙门里的事儿真多,若是昔日的白龙会不过我这个二龙头一句话的事儿...”见董心五沉下脸,连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P></p>
董心五沉思片刻道:“他的党羽仍在城外等候,所以双方还是会并作一处,只要李清盯紧了仍有机会可将其一网打尽。”</P></p>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段西峰无奈地道。</P></p>
夏姜端着海碗走进来,董心五从床头站起,夏姜将海碗递了过来:“段捕头,该吃药了。”</P></p>
董心五与段西峰两人止了话头,段西峰接过夏姜递来的海碗:“嚯,老大一碗。”他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