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带来的肉菜算得上是十分丰盛。出征在外,鲜肉是吃不到的。能吃上腊肉喝上肉干汤,吃上腌制蔬菜,就是值得庆祝的伙食了。
洪承畴带领三个总兵走进了李植的营寨,一进营寨就大声说道:“兴国伯今日立下大功,当真是可喜可贺!”
李植笑道:“区区小功,何足挂齿?”
听到李植的话,几个总兵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大明军功以东奴首级为重,平日里这些明军能砍几颗首级,便可以发一次捷报报到天子处,炫耀战功。若是能砍几十颗东奴首级,便足以称为大胜。
而李植今天炸死了几千鞑子,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不足挂齿。
不过对于动辄擒斩上万鞑子首级的李植来说,这打死几千鞑子确实不算什么。他若不是一次次立下惊天大功,又怎么可能火箭似地窜升到兴国伯这样的高位上,仅仅二十六岁就俯瞰其他大明将领。
三个总兵对视了一阵,暗道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这些人在李植面前,活脱脱像是一群只会拿饷吃粮的饭桶。
李植让士兵们在营寨里摆放椅子茶几,招呼洪承畴等人坐了下来。
洪承畴喝了一口茶,笑道:“今日得见兴国伯的开花弹,十分惊艳,不知道兴国伯是何处学得制造此弹的本事?”
李植答道:“前些年偶遇一个海边的老道士,从他那里学来的秘法。”
洪承畴点头问道:“兴国伯可能将此秘法教给本督,让我大明的军马都能使用这开花弹作战?”
李植摇头说道:“这是秘法,不能外传。教给督臣容易,就怕我大明的工匠偷工减料学不会,最后倒是让鞑子奸细学去了,拿来打击我虎贲师。”
洪承畴有些尴尬,笑道:“我大明的事情,也没有兴国伯说的这般败坏。”
李植淡淡说道:“这是秘法,不能外传。”
见李植如此随意地回绝洪承畴,众将官对视了一眼,暗道李植当真是张狂。面对总督洪承畴的讨要,李植却想都不想一口回绝,根本不把洪承畴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李植却有张狂的本事。
若是一个文官像李植这样少年张狂,不管你官多大,都要被得罪的人弹劾拉下马。然而李植是一个武官,而且手握雄兵。只要手上的强兵不变,就只有洪承畴求李植的份,甚至天子都要求李植,李植根本不怕得罪旁人。
洪承畴被李植一口回绝,老脸有些放不下,苦笑着看着李植。
王朴见气氛尴尬,哈哈一笑,低头喝茶。
吴三桂看着李植,眼睛里有些热切。大丈夫顶天立地,便该如此骄狂,他日若是自己也能练出李植这样一支强军出来,那些文官在自己面前还不是只能谦卑听命的份。自己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被洪承畴呼来喝去。
众人正在那里尴尬,却看到三个虎贲师侦察兵跑了进来,抱拳大声喊道:“伯爷,鞑子弃了营寨跑了!”
众将听到这话,十分吃惊,齐齐抬头看向报信的斥候。
李植问道:“全跑了?”
斥候答道:“全跑了,一个也不剩。全往北面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