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笑道:“高师伯,你我也算有缘,我师傅那人脾气秉性颇有些冷漠,是你们这些当师兄的对他多有照顾,才让他听语静心学医修道。我自然投桃报李,愿侍奉师叔左右。”</p>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这么和他说些体己话了,高老头一时间不知所措,便转了话题:“唉,师侄啊,你也是冤枉!那两个花娘之死,跟你有何干?官府之所以对你不依不饶,恐怕就是因为她们的死因没有办法公之于众,所以找你这个替死鬼。你且放宽心,我是按着实实在在的情况填写尸格,不会将你送上断头台。”</p>
崔珏笑了,“师叔多虑了!我对您恭顺,没有什么旁个心思,只是珍惜缘分而已。我另有一事,希望师叔与我说句实话——那通判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p>try{ggauto();} catch(ex){}
高老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语无伦次:“你怎么知道的?不,你想问什么?”过了许久,他又问:“你到底是谁?”</p>
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两三天之后又一次被提出来了。</p>
崔珏回道:“师叔,我实不相瞒,我的确是四方游医,这并没有骗您。之前,我曾路过了松庐县,险些遭遇不测。是松庐县里的一对农户夫妇救了我的姓名。最近,我听说那对农户的女儿已经失踪许久,他们夫妇两个来鉴阳城寻亲,却在路上被贼人杀死。我此次进城也是为了利用行医时机,能够寻找此事的真相。”</p>
高老头愣了愣,转头看向外间,手颤巍巍地指着,“莫非,你是说那五六个人里……”</p>
“没错!”崔珏带着他到了停尸的前厅,指着其中一具棺材,“我说的就是这里的一对老夫妻!高师伯,是您给他们验尸,填写尸格。那尸格,我也看过,并无问题——郑大叔被人当头一刀,削去半个头颅;郑大娘被人割颈,失血过多而亡。”</p>
高老头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两个老人死得凄惨。当时唐大人和应头查到他们的户籍,发现老两口只有一个孤女;而孤女又不知所踪。他们查明之后,就报给了通判大人。”</p>
“可是那通判将文书转给松庐县,却说这一家三口均在路上被贼人杀死,松庐县县已将他们三人销户!”崔珏告诉他。</p>
“啊,这……这不是荒唐吗?”高老头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那女儿到底在哪里?”</p>
“是啊,那女儿到底在哪里?”崔珏盯着高老头问道。</p>
高老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突然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那是可是第一天来城里,你就查到了?”</p>
崔珏告诉他:“虽然我是第一天来城里,可是城周我转了不止一圈,也知道许多家的少女失踪。那通判到底是怎么死的?”</p>
高老头刚才还在逼问崔珏的真实身份,现在又被他反过来逼问通判的死因。</p>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p>
崔珏脸色冷了,“高师伯,你祖上及后辈背着莫大的冤屈,枉死之人不计其数。将心比心,你就愿意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枉送性命吗?”</p>
高老头悚然一惊,仔细盯着崔珏,却见他神色冰冷,眼神坚毅,仿佛不把真相追到底绝不罢休。</p>
他吞了吞口水,“我去吃酒席,偷偷看了一眼,通判是死于脱症。听府衙之人闲话,说他是跟知府大人出去寻欢作乐,力不从心,死在了花街。知府大人为了掩盖真相,连夜将人送到家里,并告诉通判夫人,说他中卒而死。通判夫人原本是个泼辣人,众人还以为她能大闹一场,却不知怎的,她像被此事吓到,三魂失了七魄,变得呆呆傻傻起来。昨夜酒席都是知府大人派府衙皂役打点的。”</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