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兄，恭喜！”</p>
“今后要称为会元啦！”</p>
作为崇祯元年进士科的第一，曹勋身边聚集的人最多。不断有人恭贺，称呼他为会元。</p>
虽然如今的大明增加了明法科、明算科、明经科、明书科，但是最被认可的，仍旧是进士科。会元的称呼，自然属于进士科第一。</p>
其余举人也没有提出异议，谁都不认为其它科的第一，能争夺这个名分。</p>
作为河南开封府禹州人，曹勋能中会元，出乎很多人预料。</p>
但是这并不是朱由检动的手脚，而是曹勋在施凤来拟定的草榜上，本就被列为第一。</p>
在朱由检下令重新阅卷后，施凤来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仍是定曹勋为第一。袁可立、郭允厚不为已甚，没有和他争夺。</p>
曹勋的会元身份，最终得以保全。</p>
此时，看着周围恭贺的举人，曹勋可谓春风得意。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参加此科会试，竟然能中会元。</p>
虽然说这个身份没有多大用处，也不代表会成为能进翰林院的状元。但是却代表着，他成为三元之一。</p>
所以，曹勋笑呵呵地接受恭贺，和周围的河南举子，不断招呼往来。</p>
没过多久，这些河南举子，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曹勋当先领头，向一位衣衫破旧、头发花白的老人道：</p>
“刘兄，这次同样要恭喜了！”</p>
“您这第八次会试，终于上正榜了！”</p>
这位举人，正是他的同乡，同样出自河南开封府的刘理顺。</p>
朱由检之所以让进士科的试卷重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没有在正榜上看到刘理顺――</p>
这样的博学硕儒都无法登上榜单，阅卷哪还有什么公平而言。</p>
所以他认为这次阅卷不公正，要求糊名重阅。</p>
在施凤来、袁可立、郭允厚重新评定后，刘理顺从副榜升入正榜，并且成为了重新阅卷后，名次提升最多的人。</p>
此次会试，他被列为第七。相比会元曹勋，中间只隔了五人。</p>
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杏榜上，刘理顺的眼中，不自觉地流出两行清泪：</p>
八次，二十多年，他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了科举里。</p>
如今终于修成正果，让他怎不感慨！</p>
回想这些年的艰辛，刘理顺此时方才明白，什么是苦尽甘来的滋味。</p>
若非修养足够，他此时几乎忍不住要痛哭，发泄心中情绪。</p>
牛金星第一次参加会试，没有他这种感受。但是在知道刘理顺是袁可立的弟子后，他就知道这次会试，刘理顺十有八九上榜。</p>
因为皇帝让三名考官重新阅卷的事情，早就有风声传出来。</p>
袁可立作为这一科的副考官，重新阅卷的评定人，他的弟子上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p>
就算不刻意照顾，刘理顺的文章，也必然符合袁可立的口味。被他选入正榜，几乎十拿九稳。</p>
事实上，在三位阅卷官相互牵制、相对公平的阅卷后，刘理顺的试卷，得到三位考官赞许。</p>
所以他才能原先的勉强列入副榜，升到现在的正榜第七。</p>
周围的举人虽然不知道这些关节，但是他们对刘理顺的名字，却是多有耳闻。</p>
知道这位年少中举、参加八次会试的老举人是有本事的，如果不是太倒楣，早就应该上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