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明白。”</p>
“戚兄就好好看着，海军衙门是谁说了算。”</p>
戚昌国听到这话，却并没有放心。按照皇帝的嘱咐，向俞咨皋仔细解释道：</p>
“不是让你压制护军使的权力，而是处理好和护军使的关系。”</p>
“提督和护军使是平级，都是从巡抚中分出来的职位，理论上和巡抚相当。”</p>
“现在护军使是按有军务职责的巡抚规格推选，如果你把护军使的权力压得太低，以后文官就可能同样把护军使贬低，用低于巡抚的规格推选，把护军使当成低于巡抚的职位。”</p>
“这样护军使的地位降低了，武将提督的地位实际自然也降低了，这不是陛下的本意。”</p>
一时没想明白，俞咨皋在戚昌国的仔细讲解下，才慢慢琢磨清楚其中的微妙。明白了提督的地位有多高，并不在于能否压制护军使，而是把护军使这个职位，维持在和巡抚平级。</p>
所以，别说武将提督能不能压制文官护军使，就是能够压制，也不能把护军使的权力压得太低。要让它和巡抚相当，这样和护军使平级的提督，才能和巡抚平级。</p>
如果俞咨皋借助熟悉海洋的优势，把喻安性这个海军护军使的权力压得不如巡抚。文官就可能把护军使的地位贬低，他这个提督同样会贬低。</p>
恍然大悟，俞咨皋道：</p>
“所以说，我这个提督的地位，不在于能带多少兵，手下有多少总兵。”</p>
“而是能否在压住护军使的同时，让护军使的权力，不低于地方巡抚。”</p>
戚昌国闻言微笑，说道：</p>
“正是如此！”</p>
“这就是陛下设置护军使的用意。”</p>
“你这个提督和护军使之间，可以争个主次。但更多的是要分工合作，共同提高海军衙门的地位。”</p>
“只有海军护军使的权力和地位提高了，文官才会按巡抚、甚至总督的规格推选护军使。这个平级提督，地位会水涨船高。”</p>
“护军之所以称为护军，用意就是保护军队。军队地位多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护军。”</p>
说着护军这个职位的玄妙，戚昌国感慨道：</p>
“国初总兵的地位算高吧？只有公侯伯和五军都督府都督才能担任。”</p>
“现在的总兵呢？还有那个地位吗？”</p>
“这就是没有护军的坏处，也是陛下设置护军使的原因。”</p>
“一定要有平级的文官做参照，才能维持住武将的地位。”</p>
俞咨皋对这些历史不了解，但他同样知道，武将的地位一直在降低。</p>
五军都督府空有正一品的品级，却已经形同虚设。地方正二品都司，在很多地方被当成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之下的职位。</p>
可以说，武将的地位，完全不在于品级，而是文官认为他们有多高的地位。</p>
皇帝设置和武将提督平级的文官护军使，当真是煞费苦心！</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