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也跟着上去，见城门楼上摆着一大桌宴席，鸡鱼肉蛋一应俱全，一个身宽体胖、穿着盔甲的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正在大快朵颐。</p>
一张这么大的桌子，几十道菜，就他一个人在吃喝，边上几个士兵伺候着，给他夹菜倒酒，好不威风。</p>
“禅师，久仰大名，来来来，酒宴准备好了，坐下一起吃喝？”</p>
法度禅师倒是在他对面坐下了，不卑不亢说道：“承蒙将军好意，老衲出家人，酒肉是享用不得的。”</p>
将军大笑，道：“禅师从来没吃过酒肉？”</p>
“老衲五岁就被父母舍身在庙里，当了一辈子和尚，要说肉食，五岁之前兴许吃过，但早忘了味道。”</p>
“哈哈，禅师所来何事？”</p>
“听说将军要杀人？”</p>
“本帅每天都在杀人。”</p>
“听说将军要杀了这一城的人？”</p>
“这城中尽是刁民，我大西军来，城中刁民不思投诚，却反倒助官府守城打我，如今城破，留之何用。禅师莫非是来说情的？”</p>
老和尚开始劝说，那将军笑嘻嘻听着，听完之后也不表态，说道：“禅师说杀人是恶事，是有违天道，那敢问禅师，你以为人之为人，本性是善还是恶？”</p>
法度禅师道：“人心如水，水本无清浊，只看沾染何物，才有清浊之分。”</p>
将军摆手道：“以我看，人心本恶，五岁孩童，游戏之中便喜杀戮虫豸蚂蚁且不觉残忍。人之为人，便是作恶之始，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全都该杀！”</p>
说完蹭的一声拔出锋利佩刀，反插在桌案上，冲老和尚森然冷笑起来：“大师，我知你为何而来，恐你今劝不了我，反遭杀生之祸。”</p>
法度禅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大将军杀孽太重，生平罕见。”</p>
大将军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大师别怕，先来吃这断头酒。”</p>
突然眼珠一转想到什么：“大师想要劝我不屠城，也不是没办法，大师是闻名遐迩的高僧大能，从不犯戒，今日若是在我这饱餐一顿酒肉，我便放过城中百姓，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