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莆仪没想到王跃这么厉害,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布局,只是想到王跃年少成名,有如此见识也不意外,只是皇莆仪没认为自己做错,就也不以为意的笑一下,这才一本正经的赞叹道,“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子,一眼就看穿了老夫的谋划,还请给老夫个面子,如何?”王跃不吃这一套,下意识就想拒绝的,毕竟他改造的马车还是可以避雨的,随行的护卫也有蓑衣,可是看着程少商八卦的小眼神,就知道女孩的想法了。看来程少商很想知道自家三叔母的过去的故事,而她三叔母没有告诉她。既然自家的未婚妻都这么祈求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呢,王跃也就准备同意了,他装作为难的样子,踟蹰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果然,王跃说完之后,皇莆仪还没有表现出来,程少商就马上笑逐颜开了,看来真的被他猜中了心事。王跃一行人来到别院的时候,果然就看到袁慎就在别院里,看他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了,要知道他一天到晚不离身的羽扇,这会竟然在快速的晃动着,频率一点没有以前的雅致。看到王跃看向自己,袁慎就知道已经露馅了,他和皇莆仪一样,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似模似样的说道,“王将军,程女公子,真实好巧啊。”王跃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拿羽扇的脸皮都厚,他拉着程少商的手,来到了袁慎另一侧的几桉,扶着程少商坐下之后,这才去自己位置上坐下。而程少商坐下以后就那么看着王跃,依依不舍的看着王跃走到自己桉井边坐下,这才回过头,看向正前方。袁慎看着王跃和程少商你农我农的样子,就酸酸的说道,“只不过是隔了几步的距离而已,怎么搞的像牛郎织女隔了一个天河似的。”程少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袁慎,嘴却这么毒,她虽然脸皮很厚,可毕竟是未出嫁的小女娘,小脸瞬间就变得红红的,也不好说什么,就低下头装作没听到。王跃看到自己媳妇被欺负,怎么可能就干看着,他厚着脸皮的讽刺道,“你一个单身狗懂什么?我们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尊敬,都不想分餐而食。”袁慎愣了一下,没想到王跃竟然恶语相向,就表情微怒的问道,“王将军,在下自问没有得罪过王将军,为何对我如此恶毒的攻击?”王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词用差了,可是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认了,毕竟袁家虽然不像汉末的时候四世三公,却也是一个大家族,他不想去得罪,就装湖涂的问道,“我哪有恶毒攻击袁公子,请不要胡乱造谣。”袁慎没想到王跃敢说不敢认,他可不是吃亏的主,就马上说道,“你刚才说我是单身狗,竟然骂我是狗,难道不是恶毒攻击吗?”王跃装作愣一会儿,这才哈哈大笑,笑的袁慎都有些怒了,这才连忙解释道,“袁公子多虑了,我们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骂你,我的意思是,你是单身苟活的人,哪里知道我和少商这样出双入对的幸福。”袁慎听王跃解释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一时找不出毛病来,就胡疑的问道,“你说真的?”王跃当然想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还没有回答,程少商看到自己未婚夫被欺负了,就很是不满的说道,“我说你袁公子书都读到,额,哪里去了?怎么总把人往坏里想?简直太可恶了。”皇莆仪看自家弟子竟然吃了哑巴亏,心里多少有些不落忍,毕竟这次是自己把人叫来的,就这么看着也不好,他连忙举杯打断了几人的话,说道,“愿岁月不悔,往事不衰。”王跃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次在古代怎么解释,也连忙举杯笑着说道,“愿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袁慎看王跃如此大气,也不好揪着不放,就也连忙举杯饮下杯中米酒,毕竟场中年纪最长和职位最高的都说话了,原来的话题,就必须就此打断了。程少商听了皇莆仪的祝词,眼睛就是一亮,她感觉的出来,这次肯定是不虚此行了,她兴奋的喝酒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了王跃一眼,她很感谢王跃由着她的心思来。王跃看着自己未婚妻那兴奋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他连忙使眼色让少商安静,等着皇莆仪说就行而来,毕竟这老头都憋了多少年了,今天肯定会说出来的,大概也是借着少商的嘴,说给桑夫人听的。果然,就在袁慎看两人眉来眼去碍眼的时候,皇莆仪叹了口气说道,“自我遭戾帝加害,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二十多年过去了,程娘子,今日我倚老卖老,随你叔母叫你一声少商可好。”程少商只想赶紧听自家叔母的八卦,可是看皇莆仪说了一半就断了,就连忙假意安抚说道,“大夫,随意就好。”皇莆仪看除了程少商的小心思,却也没有着闹,毕竟他本来就要说的,就马上准备进入正题,“少商,今日我同你讲一个小故事,可好?”程少商眼睛又亮了起来,她觉得总算是听到想听的了,就高兴的问道,“可是要讲夫子自己的故事?”皇莆仪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实在,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他干咳了几声,这才说道,“哎,不过是个小故事而已,切勿攀扯他人。”程少商张着小嘴,眼睛亮亮的,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了,却也不打扰了,怕皇莆仪脸皮薄,又不说了。王跃就喜欢程少商这样真性情的样子,她还没学会表情管理,喜怒哀乐让人一看便知,在这个年代还真的不容易。皇莆仪也是感叹,怪不得能让王将军惦记,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小女娘,他也不在纠结,点头说道,“多年以前,有位世家公子,虽父早亡,但才华出众,后名声斐然,受尽了追捧,这位公子有位未婚妻,可惜因未婚妻容貌平凡,公子觉得未婚妻配不上自己,未婚妻的家长纷纷劝说她退婚避灾,可她力排众议,不肯背信弃义,非但如此,她一个未婚小女娘还以一己之力,承担起照顾公子家卷的重责,更甚至她还要备受未来君姑的刁难,所作一切,只盼公子早回来成亲,可这一等就是七年。”程少商听皇莆仪这么说,很为自家三婶不值,她就很不满的说道,“恕少商直言,那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皇莆仪听程少商这么为桑夫人打抱不平,他知道对不住桑夫人,也就只能饮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袁慎看自己师傅尴尬,就连忙开口辩解说道,“程娘子一向待人刻薄,敢问程娘子,如果遇见这事的是王将军,你等他还是不等?”程少商对这个毒舌的家伙很是不喜,马上就反击道,“袁公子这话问的当真是刻薄,那袁公子说我是刻薄,那我就问一个刻薄的问题,倘若是你遇上这样的祸事,你是等还是不等?”袁慎没想到程少商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快就给还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连忙说道,“这问题是我先问的,请程娘子先回答。”王跃看程少商要和袁慎纠缠下去,也怕纠缠出什么暧昧来,就果断的打断道,“假如是我遇见这种问题,我会带着未婚妻一起浪迹天涯,有我在,断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袁慎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马上就反击道,“你如此也太自私了一些,让未婚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实在非君子之道。”王跃看着犹如胜利者一样的袁慎,却毫不在意思的说道,“未婚妻既力排众议,誓不退亲,已经表明了心迹,把人留下遭人白眼侮辱,难道就是君子之道了?”程少商也看向王跃,她最近和王跃一起四处走,感觉轻松快活极了,就情意绵绵的应和道,“我愿意和你一起浪迹天涯,生死相随!”皇莆仪看自家弟子又败了一阵,也不好继续当缩头乌龟,就叹了口气,饮了一杯酒,这才继续说道,“公子亡父,有以为十分了得的护卫,承公子亡父当年恩情,自告奋勇,愿护送公子南下流亡,途中为保护公子不幸殒命,护卫临死之前,把自己的孤女托付给公子,谁曾想就是这段恩情,断送了前世情缘未婚妻在寿宴上等待了一日一夜,谁知公子并未如期而至。公子心知未婚妻定是悲苦难受,定要与其见面诉说各种缘由,苦苦哀求其数日,才得以相见,谁知未婚妻开口就是退婚!公子心知她此时正在气头上,想假以时日,待到其平心静气,哪知等到的确实她要嫁于旁人的音讯。”程少商看皇莆仪还想给自己开脱,就很不满意的说道,“那公子既然会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拖住归期,怎么就不能让未婚妻斩断情缘,找一个良人嫁了?”皇莆仪苦笑不已,他没有与程少商计较,转而继续哀叹的说道,“公子十分不解,未婚妻苦等了他七年,为何眼看花期在望,最后却偏偏在这一件区区小事上泥古不化?”王跃看程少商愤愤不已,又想开口说话,就率先开口说道,“敢问这位公子一直对未婚妻的相貌安安惋惜,这未婚妻可否知晓。”皇莆仪迟疑了一下,就马上回复道,“那是公子年少之举,后感动于未婚妻的情深意厚,便再无这等轻浮之举了?”程少商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那未婚妻要的可不是公子的感动,她不过是希望心上之人能将自己放于心上罢了,哪知遇上一个自负又薄情的混账!”王跃抽了抽嘴角,他原本准备委婉的说出来呢,没想到自家未婚妻这么沉不住气,他皇莆仪和袁慎开口前,就连忙说道,“皇莆大夫,那护卫临死托孤,又没用说让公子娶了,公子找一个好人家安顿了便是,护卫的女儿想死,大概是想念父亲罢了,你何苦阻拦他们父女团聚?想来在地下你那护卫,会好好的管教女儿的,以弥补在世时没有好好教养的遗憾。”袁慎都没想到王跃的嘴会这么毒,比他都厉害几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程少商更是笑的乐不可支,完全没了形象,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这才连忙轻咳了一声,就想到了一个乡间常有的问题说道,“大夫,如果那未婚妻和那孤女同时掉入水里,你先救谁?”王跃抽了抽嘴角,自己这个未婚妻怕不是穿越来的吧,这问题太刁钻了。那袁慎看这对小情侣又为难师父,师父有事,弟子当然要服其劳,他连忙就转移火力说道,“这问题当真是刻薄,那敢问王将军,若你遇到此事,你会如何抉择?”程少商没想到自己抛出的问题,会砸到自家未婚夫身上,就对着袁慎愤愤不平的说道,“还说我刻薄呢,还是你袁公子最刻薄!竟然这么问别人。”袁慎没想到程少商会这么说自己,就很是不满的说道,“是你先提出这个问题的.”王跃正在等着看皇莆仪笑话呢,也没想到袁慎这么尊师重道,最后这个锅最后还是到了他这里,他看了一眼又想和袁慎吵起来的程少商,就连忙出声说道,“如果是我,肯定是会救少商的,毕竟少商是我的心上人,既然放在心上了,怎么会把她置于险地?”皇莆仪听王跃这么说,就皱着眉头,痛惜不已的说道,“难道救眼睁睁的看着孤女死而不救?”王跃倒是没有被这个反问为难住,他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如果是我的话,那孤女死了我最多愧疚,而未婚妻死,我不仅要愧疚还要伤心,两害相抵取其轻,所以我会先救未婚妻的,至少我心里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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