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离开之后,永嘉的屋里就没什么动静了。
到了晚膳时间,嬷嬷打开门将膳食送进去,过了一个时辰进去收的时候,发现晚膳一点都没动过。
嬷嬷朝床榻上躺着的永嘉望去,以为是永嘉心里不痛快不想吃饭。
之前长公主说过,要是永嘉闹脾气就随她闹去,不能惯着她。
嬷嬷就没在意,直到第二日来收午膳时,永嘉一滴水都没动。嬷嬷急了,忙走到永嘉床榻前。
“公主?公主?”
永嘉没有回应,嬷嬷伸出手战战兢兢地往永嘉额头上一探,滚烫的温度吓得她脸上全白了。
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很快长公主带着太医急匆匆过来了。
长公主忧心地看着御医诊治,从嬷嬷口中知道永嘉昨晚就没吃喝东西了,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太医诊治完后说:“永嘉公主是风寒侵体,加上郁结于心,所以才昏了过去。”
太医说完又开了几副药,长公主让人将太医送了出去,又命人去煎药。
等她回到永嘉的屋里,脸色沉的难看。驸马这时也赶过来了,忧心地看着永嘉。
“她一步没出门,怎么得的风寒?!”长公主难掩怒气。
嬷嬷们立马跪下来请罪,长公主摆了摆手让她们起来,知道这事不能怪她们。
驸马说:“公主的意思是永嘉自己故意这样做的?”
“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她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想拿自己的身体作践,逼着我们放她出去?”
“公主别生气,等她醒了我来劝劝永嘉。”
驸马脾气好,让长公主回房去,他留下来看着。长公主怕自己继续看着永嘉,会越来越生气,就转身出去了。
下人给永嘉喂完药,过了两个时辰,永嘉才悠悠醒来了。
驸马坐在旁边的塌上一边看书,一边在守着她。
“爹。”永嘉鼻子发酸,每次生病,爹爹都会守着她。
驸马不太赞同但又忍不住心疼地说:“你玩的把戏你娘已经猜出来了,你得想好等你病好了要怎么哄她了。”
“我知道瞒不住。”
“那你还……”驸马正准备训斥,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为了我来?你每次生病我都会来,所以你就设计让我来见你。”
“爹!”永嘉脸色煞白,坐了起来。她额头上都是虚汗,脸色白如纸,眼前也是阵阵眩晕,看不清楚驸马的面容。
“沈长书是你的学生,爹你不能不管!”
“永嘉!”驸马发了火,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火,“你知道沈长书犯的是什么案子?如今整个翰林院都被关进了大理寺,三法司开始严查,锦衣卫到处抓人……”
驸马说到一半叹气说:“如今已经不仅仅事关史书了,还有学子们的文章、诗词文赋,只要有关前朝的只言片语,全都锦衣卫抓了。寒山书院里的老师学子也都遭了殃,连你大伯……”
驸马顿住了,永嘉也僵了一瞬,但她立马避开了那个人。
“怎么会怎么严重?没有其他办法能救人了吗?”
驸马回过神来,道:“我的学生不只沈长书一人栽进去了,永嘉你听爹爹的劝,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插不了手。一不小心会连累整个公主府。”
永嘉失望地呆呆坐着,驸马想伸手拍拍她肩膀。但又想到永嘉对男人的厌恶,即使他这个爹爹也不例外,于是将手收了回去。“永嘉你好好在公主府待着,外面的事你不要管。”
永嘉没出声,失魂落魄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