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件事,公孙不疑就感觉自己的头发一直掉不停。
“这孩子好就好在这双眼睛,坏也坏在这双眼睛。身边来什么他都能看到,我之前还找我师兄帮这孩子算了算……”
公孙不疑看着怀里张着嘴哇哇大哭的小孩儿,痛心疾首:“我师兄说,要是这么吓下去,这孩子铁定活不过周岁!”
好好一个天才,竟然活不过周岁,这可让他这个当师父的急坏了。
宁枝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安魂的东西?”
被宁枝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公孙不疑老脸一红,“其实我叫你来也不是全为了这件事。”
他稍稍扭捏了一下,想到自己长辈的身份,清咳了两声,“我主要是想告诉你,我师兄算出来,我家小徒弟跟你家这两个双胞胎,有缘分!”
“哦,”宁枝想到自己在游乐场小憩时梦到的东西,轻轻点了一下头,“是挺有缘分的。”
在那个时候能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不是有缘分嘛。
公孙不疑没想到她这么平淡,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两遍,“我是说他们有缘分!我这个小徒弟跟你两个儿子,有缘分!”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啊!”公孙不疑抱着怀里的小徒弟轻轻晃,一边晃,想到一个可能,“该不会是你当初在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吧?”
“这倒是不至于。”宁枝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你如果想要一个给你小徒弟安神的东西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物件儿……”
“真的?”公孙不疑掏出手机,“多少钱,你开个价!”
看他这么豪爽的样子,宁枝笑了声,不冷不热垂下眸,看向他怀里的小家伙,“你对这个小家伙这么偏向,不怕你其他的徒弟针对他啊?”
“那不会!”公孙不疑信誓旦旦,“我那些徒弟都多少大了,大部分都当爹了。他们来针对一个比他们儿子还小的小师弟?”
“那可不一定。”宁枝给他打预防针,“你都知道他们当爹了啊,他们都当爹了,还比过一个小婴儿得到的重视多,你让他们怎么想?”
公孙不疑的神色一下子愣住,宁枝摇头,“养徒弟跟养孩子是一样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世界上大多数家长,还有和家长无二的师父,大多是难以一碗水端平的。
而恰恰是这一碗水端不平,让孩子和徒弟之间产生嫌隙。
这么想着,宁枝反省了一下自己和宴俞洲平常是怎么对两个崽崽的,她仔细想了想他们平常的所作所为,确定两个人并没有明确的偏向,松了一口气。
“……好吧,我平时注意一下。”公孙不疑稍稍反省了一下,紧接着问宁枝,“你说能安魂的那个物件儿,是什么?”
“喏。”宁枝指了指他身后的录制大厅,“在这里面。我算了一卦,大概跟今天的委托人有关系。”
公孙不疑:“???”
他跟在宁枝身后进去,等了一会儿,老道士和司席才姗姗来迟。
两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老道士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司席更是不停打哈欠。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公孙不疑怀里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徒弟,故意往老道士面前凑,“你们都没睡够啊?”
看到他怀里睁着大眼睛四处乱看的小家伙,老道士就感觉一颗心抽抽的疼。
他别过脸不去看,摆摆手,“你把这孩子抱远点儿,我看了难受。”
老道士难受,公孙不疑就高兴了。
公孙不疑抱着小徒弟坐在司席身边,看了看他疲惫的俊脸,调侃:“脸色这么差,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我刚从南洋那边回来。”司席揉了揉胀得发疼的额头,没好气瞪了眼在旁边抱胸站着的宁枝,“都是因为你,我在南洋的产业全乱了!”
眼看他瞪着眼睛想要pua自己,宁枝淡漠的脸上浮上两分嘲讽,“什么叫都怪我,我一直在国内呆着,哪儿有时间去南洋?”
“你是没时间去,可你那些仇家有啊!”司席想想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差点毁于一旦,气得一张俊脸几乎变形,“他们在南洋闹了这么多天,我要是不回去,都不知道南洋乱成那个样子了!”
“所以?”宁枝低头扣扣指甲,“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那些人找你都快把南洋翻过来了!虽然说,现在那些人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
司席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发现宁枝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冷冰冰盯着他。
司席:“……”
不至于这么容易生气吧?
他悄悄往后缩了缩身子,就听宁枝冷哼了一声,“你这是抓不到弄垮你产业的那些人,所以打算找我撒气?”
宁枝晲了他一眼,冷哼:“让你的产业弄乱的是那些人,你现在却在找我撒气……你确定这不是迁怒?”
“再说了,就算没有我,还有杨枝,李枝。要撒气去找真正得罪你的人,别搁这儿pua我!”
被宁枝劈头盖脸一顿训,司席原本只是有点儿委屈,现在变成了憋屈。
“我……”他一怒之下站起来,一张俊脸被气得通红,但想想宁枝的战斗值,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憋屈坐回去。“我就是吐槽两句,你当真做什么……”
宁枝没理会他的解释,轻声问了句,“爱丽丝不来了?”
“爱丽丝还没出院呢,剩下的这两期估计就咱们四个人了。”司席翘起二郎腿轻轻晃,不敢再给宁枝找没趣。
宁枝:“她伤得很重?”
“也不算重吧……”司席想了想,“你之前提醒我了,加上我过去找她找得及时,依照我们这些人的身体情况,随便休息两天就又活蹦乱跳啦!”
“不过,能名正言顺不来上班,谁还愿意来啊?”说完,他伸了个懒腰,倚在一边的墙角上,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化妆师过来啊?”
经过他这么一说,公孙不疑才想起来他和宁枝过来的目的,“宁大师,那个委托人……”
“在前面吵架呢。”宁枝抬起下巴虚空点了一个方向。
其他三个人顿时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细细听着远处的动静。
这么一仔细听,还真让他们听出来了点东西。
女人扯着大嗓门的叫喊声,还有导演和副导演的安慰声,断断续续从远处传来,只是不太清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宝和小宝精神一抖擞,顿时竖起耳朵。
“他们在骂什么啊?”司席捏了捏耳朵,“都这样了,咱们这次的拍摄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
“来来来,我算一卦。”老道士拿起自己的拂尘挥了挥,“看看这次的节目能不能安全进行,你们有谁想算吗?”
其他三人齐刷刷摇头,大宝和小宝也摇头。
公孙不疑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轻轻晃了晃不安分要开始张开嘴大哭的小徒弟,白了老道士一眼。“你别说话,我都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了。”
但是等老道士闭嘴,他们还是没听到那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