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声如同久病的老者,沙哑且深沉。
他轻轻掩嘴,用手帕抚住胸口,试图抑制住那逐渐频繁起来的咳嗽。
陈布衣的目光从沉思中回转,落在儿子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是怎么了?最近身体不适?”
“没事,父亲,只是些许咳嗽。”陈子墨微弱地笑了笑,试图淡化自己的咳嗽。
陈布衣虽然对政治斗争极为敏锐,但对儿子的小病小痛似乎并不太在意,只是随意地道:“许是夜里走风,染上了些风寒,你要多注意些,多穿衣服。”
陈子墨努力稳定了呼吸,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沙哑:“谢父亲关心,我会注意的。”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陈布衣再次嘱咐。
“是,父亲。”陈子墨应道。
随后他向父亲行了个礼,转身缓缓离开。
他的背影在走出房间时显得有些落寞,身体略显瘦弱,在走廊的灯光下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在走廊的尽头,陈子墨停下脚步,深深地咳嗽了几下,这次没有人看见他紧握胸口,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陈贵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深刻的忧虑。
走进房间,她看见了父亲正坐在那张精致的紫檀木桌前,眼神里似乎有着深沉的思考。
“父亲。”她轻轻唤了一声,嗓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关切。
陈布衣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来了,有何事?”
“父亲,我听闻您最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紧张。”
陈贵人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走到父亲的身边,坐下,目光温和而诚恳。
陈布衣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是有些事情。”他缓缓地说,“但朝堂上的事,你无需多虑。”
陈贵人轻声道:“父亲,您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与陛下闹得太僵,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陈布衣沉吟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压力和思考都凝结在这一刹那。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中带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决断。
随后缓缓地开口,每个字都仿佛沉甸甸的石块,坚定而有力:“你不懂,朝堂之争复杂远超你的想象。按照现在的势头,宰相和陛下的势力已经蔓延至整个朝堂,如果我们继续保持沉默,总有一天,我们陈家会成为他们清理的对象。”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若我们不提前布局,等到宰相和女帝的势力完全稳固,那时我们陈家即便想保全自身,也难矣。”
陈贵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深知父亲的话中之意。
朝堂之争,如棋局,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陈布衣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必须拿捏住西塞,同时巩固我们的势力,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父亲那张沉稳而坚决的脸,陈贵人知道,任何劝说在这个时候都是无用的。她只能轻轻点头,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她深知,这样的棋局一旦开始,便是风起云涌,波诡云谲,他们陈家在这漩涡中,必将面临无数考验和挑战。
房间内,父女两人沉默了片刻,气氛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