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倩倩却拦在了三人跟前:“少夫人,你到底把奴家的父亲怎么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高喊一声,顿时便引来了无数道探究的视线。
王澜眉头一皱:“马姨娘,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若是你爹不见了,你也能如此云淡风轻么?”马倩倩哀嚎道,“还请少夫人放过我爹吧!奴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怀了大爷的孩子。”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作祈祷状,好像贺兰芝真把她爹怎么了。
驻足停留的人越来越多,没过一会儿便被许多人围住。
“怎么回事?”
“好像是小妾怀了孕,正室不高兴,来把这小妾的父亲给抓走了。”
“啊?竟有如此善妒的女人,连个孩子都无法容忍?”
月姑听到这些人越说越离谱,气得指尖颤抖:“听她胡说八道!”
“我怎能胡说?”马倩倩干嚎着,眼泪却半天都没滴一颗下来,“我爹是锦绣庄的掌柜,他每日都兢兢业业在庄子里干活。怎么少夫人才刚来一会儿,我爹就不见了踪影?定是被少夫人抓走了!”
“哎呀!我说姑娘,妾室怀孕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妾,生的孩子也只是个庶子,也威胁不到你正妻的地位。”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娘劝解道,更是让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被误导。
“锦绣庄的马掌柜嘛,我倒是有几分印象,常年都在锦绣庄待着的。”
“我刚刚怎么看见是有官兵把他带走了?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马倩倩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苍白!
她扶着刚显怀的肚子,软了腿跪下:“还请少夫人不要连累妾身的父亲,奴家愿意去药铺开一副打胎的方子……”
一个女人,又是怀了孕的女人,顿时引来了许多人的怜悯。
“姑娘你别怕,她不敢拿你爹做什么的。”
“对呀,千万别做傻事啊!”
“残害丈夫子嗣,这女人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情势对贺兰芝越来越不利,可月姑却见贺兰芝连句话都没说,顿时着急:“少夫人,您说句话呀!”
贺兰芝羽睫微微颤动,琉璃墨眸很快便浸染了泪水,却悬在眼眶中将掉未掉:“姐姐竟拿夫君的遗腹子相逼?”
她幽幽叹了口气,那颗泪珠缓缓滑落,“夫君,你一人走了也就算了,为何要留下这么多烂摊子。”
旁人一听,原来这事儿还有隐情。
王澜反应迅速,也跟着哀戚道:“少夫人,您已经哭晕过好几次了,大夫说您万不可再忧心过度呀!”
“这,怎么回事?”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路人一看贺兰芝的模样,瞬间也说不出话来了。
贺兰芝吸了吸鼻子:“马氏,你伺候夫君多年,我怎会不顾情分。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自问从未这般想过!”
“马姨娘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昨日一听说你有了身孕,少夫人又是差人把最宽敞最亮堂的一间屋子收出来给你住,还拨了好几个丫环给你。若少夫人真不想让你生这孩子,那还费这么大的力气作甚?!”
月姑竹筒倒豆子般批评道。
虽说这些事情都不是贺兰芝主动愿意做的,不过却都是事实。
“试问,有哪家主母能做到像我家少夫人这般?”月姑气愤不已,“与其问她爹是不是真被藏起来了,倒不如说她爹在铺子里都干了些什么!”
贺兰芝擦了擦泪珠,拉住月姑的手,万般隐忍道:“月姑,别说了。此事都怪我,我初来这个家,并不清楚马掌柜是马姐姐的父亲。”
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刚嫁进来,小妾就有了身孕这件事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