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笑容收敛，微微点头。
“入我谪仙，天大机缘，望首席莫要错过。尘世无非凡尘俗世，凡人不过生禽，无礼无德，便如此处，百万生灵丧生凡人刀下。身处其中，必会迷乱心志，沦为俗物。”
他说的平淡，但听得出，已经动了怒气。
至于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这座建筑，过去是东亚最大的屠宰场，是的，1933老场坊就是人们用来高质量的屠杀牛羊用的，杀出了艺术，杀出了科学，杀出了效率，这里的每一个设计，都是为了将杀戮进行的更为彻底和便捷。
这就是孟舟想表达的，作为蜕变者，如果和凡人一样，就会不懂礼，没有德，在七情六欲中迷失本性。
他说的没错，已经有大量蜕变者这么做了，但这句话对刘嚣没用，对一个拥有万斩称号的人没用。
至于机缘，呵呵，你这个机缘还不如由树天天给我来个幸运赐福好用。
刘嚣嘴角一咧，笑着转身，离开。
完全不理睬身后脸色已经阴沉的孟舟。
......
申城的夜晚，凉风习习。
刘嚣独自在街巷中缓步，脑海中翻涌的都是刚才得到的信息。
和他处于同样状态的，还有另一头的百灵。
刘嚣全程都戴着眼镜，百灵也在屏幕前旁观了全过程。
连刘嚣都被一个个答案所震撼到了，更别说没有去过史隆中千的她了。
刘嚣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声。
百灵很紧张，脚底冰凉，担忧、愤怒、惊愕、哀叹、释然，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般情况下，刘嚣都会和自己聊上几句，但现在，他只是默默的走在忽明忽暗的小巷中。
孟舟离开了老场坊，申城特事局的信息在另一个屏幕中显示出来，对方用的是消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
whatever，随他吧。
百灵已经决定，以后再不看仙侠小说和电视剧了，都他妈是骗人的。
什么仙人爱上妖怪，什么仙人怜悯凡人，什么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都是扯淡的。
明明是华夏的仙人，却根本不管我们。
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虫子，就是短短几十年寿命的和他们一般长相的虫子！而已。
枪声？
百灵在耳机中突然听到了枪声！
接着，她在屏幕中看到一条黑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刘嚣前方的拐角处冲出，折转方向，向刘嚣奔来。
来人的每一步，都至少有3米多远，眨眼间就到了刘嚣近前，那张沾血的面孔上，还挂着阴狠的笑容。
这人是谁，百灵不知道，刘嚣肯定也不认识，但他就那么向直直向刘嚣递出一拳。
或许只是因为刘嚣挡在他的路上。
两人错身而过，那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心想着明明已经打中了，为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后持着枪的军人已经追来，虽说子弹不会致命，但对于他身体强韧来说还是会受伤，先跑掉再说。
刘嚣没有停步，十多个军人从在身侧奔过，他只是低着头，向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眨了眨眼，嘴角带笑。
身后远处，一大团血雾在夜幕中绽放。
“舒服了。”
刘嚣伸了个懒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