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先前不过是热身,好戏眼下才开场。白澜沧设局请项乾等人入瓮,却没料到自己也是局中子,并非盘外那只执棋之手。”宋诗韵眼波湛湛,莫名的神韵在美眸中一现即没。
“你我三人不在邀请之列,或许是白澜沧看在慕白两城主母曾指腹为婚的份上,不愿与慕乔宋三城撕破脸皮。看来这白澜沧还是有些人情味的。”乔若兰若有所思道。
“我看未必,若不愿与慕乔宋为敌,看台后方那些个虎视眈眈的骁狼卫作何解释?”贺老贺元极气得吹胡子瞪眼,也醒悟过来白澜沧这厮为两个女儿举办的这场生辰祭是个阴谋,自始至终不怀好意。
“生辰祭已开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澜沧定然是打着既然我等误打误撞参与进来,可就怨不得他,索性一锅端的算盘了。”
慕云烈双目厉光奕奕,如鹰视狼顾。说到“一锅端”的一刻,在三人眼前伸出手掌猛一捏拳,似在借此表达白澜沧要将在场所有人攥在手心的意图。
“此次轻装简行,三城的好手也就贺老一人随同;场内五人任何一个的修为远胜我四人,这还只是白城展现出来的表面实力,还不知是否有更厉害的人物藏在暗处,形势于我十分不利……不如趁眼下白澜沧与任遨内斗无暇顾及就此离去,骁狼卫虽说勇猛善战,可修为参差不齐,鲜有高于三转通玄者,凭区区二十来名可还留不住我四人。”
乔若兰认为既然得知白澜沧的目的,便不能继续在此地逗留。白澜沧若有后手的话,自己四人只会在局中越陷越深,到最后只怕想走都难了。
“矿场坍塌之后,烽儿至今杳无音讯,生死未卜,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寻他的下落,老头子也认为当下应该远离白城这个是非之地。”贺老赞同乔若兰的看法。
“无需多虑,任遨想得到的可不止一头八臂吞江蜥这么简单;至于烽儿,诗韵有种预感,他就在这观众席上,只是尚未露面。而且,能在对他无比熟悉的我们眼皮底下藏得严严实实,修为必定已是今非昔比。”
将对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的慕离烽蓦地一哆嗦,不自觉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还道我行踪暴露了,女人的直觉如此准确可怕的嘛?”
“再等等。看台后的这帮骁狼卫,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打发。”慕云烈略做思索后做出决断。
场中,任遨与岳少游的举动,白澜沧亦是始料未及,两眉紧皱,寒声道:“休要信口雌黄,这八臂吞江蜥本就是白某的所有物,何来占绝益处之说?你可曾虑及你此行的后果?当真要协助任遨与白某为敌?”
“既然这头八臂吞江蜥在你手中时日不短,在这期间,你多半早已探清了此兽的弱点所在,先前的武斗对我等毫无公平可言。”岳少游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
白澜沧怒哼道:“你的意思是,再比一场,仍以直接交手的方式定胜负?白某应你便是,不过在那之前,还请你暂避一旁,容白某收拾残局。”
“咔嚓!”此时,任遨已击碎白澜沧的灵镯,自身则落在了方形台上,口中念念有词,将自身的灵镯朝向八臂吞江蜥,一道玄力光柱的两端将灵镯与八臂吞江蜥连接在一起。
趁凶兽意识薄弱之时,以灵镯作为媒介,将玄力炼为印记种于凶兽脑中,即为驯兽,法门并不深奥,几乎是一门人人能修的玄术。
岳少游周身玄力鼓舞,一股气浪在手掌的推动下径直冲向白澜沧胸膛,道:“正有此意,不过,要斗的话,眼下正好,至于残局,等结果见了分晓再收拾也不迟!”
“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白澜沧眼中杀意弥漫,抬袖拂散这股玄力,转头对阮煊赫、庞窈窕吩咐道:“我以白城现任城主的身份命令你二人,立刻阻止任遨收服八臂吞江蜥,此人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阮煊赫、庞窈窕没料到头一遭自白澜沧处接到直接命令,就是出手对付本城之人,不免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也看出任遨两人图谋不轨,若是被任遨成功将七转通玄境的八臂吞江蜥收服,对自己二人又何尝不是威胁?咬了咬牙,运足玄力向任遨攻去。
南北面的看台上,众人此刻方从变故中回过神来,短暂的掉针可闻之后,人声突然鼎沸。
“这两人疯了吗?”“竟然抢夺城主看中的战兽?”“按照白城律令,这是犯上作乱,当斩首示众!”
任遨向靠近的阮煊赫与庞窈窕眺了一眼,继续念诵封印诀,丝毫没有要迎战的迹象。那神情仿佛是两人难入他的法眼,不足挂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