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构成气镜的最后一缕玄力在眼前消散,项乾终是暂时平复下心中的怒焰,自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将袁成武、方耀、项秀三人置放在一处,喂些丹药,将三人唤醒。
“聚气成镜,你居然被这种小把戏给慑住。”
“呵!呵呵!”项乾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冷笑。
我等几人忌惮阳朝宗暂时与你合作,你却将我等当奴隶使唤,全然不将我等生死放在眼里,甚至将主意打到了我的玄诀上,自己却一直龟缩在侧袖手旁观。
若是你早些一并出手,秀儿何至于丢掉一条手臂?如今慕离烽逃了你反而跳出来指责奚落么?
项乾登时也有些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怒极反笑道:“既然大人目光如炬,洞察秋毫,为何没在他动用这种小把戏的时候将他擒住,反而让他大摇大摆地逃掉了啊?”
韩苍目光扫了扫他不住剧烈颤抖的身体,显然没料到一直唯命是从的项乾突然间来了气节。
韩苍被他戳了痛脚,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讥笑道:“我不出手是给你一个亲手了结恩怨的机会,你却未能把握,你没有留住他的本事反倒归咎于我的身上,不识好歹!”
韩苍将目光投向左前方走廊上唯一一片未被之前的战斗波及的区域,锁定在置放在玉桌表面的那只石壶上,迈步朝白衣女尸走去。
见韩苍手掌在壶上摩挲,满脸陶醉痴迷之色,项乾念头一转,立即反应过来韩苍一直以来的目标是这壶茶水。
项乾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寒声道:“我虽然不知这壶茶有何玄机,但能让你瞧上眼的东西想来不会太过平庸,项某几人拼死拼活将慕小子赶走,如今各有损伤,大人莫非想要独享?只怕不合适吧?”
韩苍愣了愣,眼中有冷芒闪动,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茶不是任何人都有本事饮的,并非我吝啬,对我而言是玉露琼浆,对尔等来说则是穿肠毒药。”
项乾对他所言自是一字不信,心中鄙夷不已,分明不愿拿出来分享却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搪塞,当我三岁小孩么,天下还有就你饮得旁人却饮不得的茶?冷笑道:“大人只管分取一些出来便是,至于这茶会否化为穿肠毒药就不劳费心了!”
“劝阁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莫要不听良言相劝,自取灭亡。?”韩苍也没料到项乾突然间变得如此胆肥,竟然敢与自己针锋相对争夺幽都鬼仙墨,目光不禁越变越冷,道:“这幽都鬼仙墨本就所剩无几,你饮之无益,岂容你如此浪费?”
“若非我等击退慕离烽,你岂能如此轻易获得这壶幽都鬼仙墨?纵无功劳也有苦劳!”
韩苍眼睁睁看着自己几人卖命却不出手,反而打起他玄诀的主意,项乾心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不吐不快,此时将顾忌全然抛在脑后,哈哈大笑道:“你一直袖手旁观此刻却要独享战果,让你分配却诸多借口,百般推脱,这等做法恐怕叫项某寒心!”
“向你言明利害你却不识抬举妄自揣测,我也不必再与你多费唇舌。”韩苍咧嘴一笑,戾气横生,看向项乾的目光中狂傲乍现,“那么我说,我便独享战果,不分给你一滴哪怕蝇头之末,凭你们几个残兵败将,又奈我何?”
“你!”项乾郁怒攻心,幡然醒悟,“原来你是故意不出手,让我四人出手厮杀,与慕小子两败俱伤,你好在一旁养精蓄锐,如此不管胜负如何,都无人再有余力与你争夺幽都鬼仙墨,根本不是要摸清那小子的真实实力!”
“你的聪明总是迟到,”韩苍呵呵笑了起来,“猜对了一半,那小子人中龙凤,他的真实实力我还是挺在意的,如若能被你等几人试探出来,自然最好不过。”
虽然早知韩苍只把自己几人当做了受其驱策的奴仆,却没料到在他眼里如此廉价,随手可弃。项乾目光死死地瞪着韩苍,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双手紧紧攥了起来,骨节噼啪作响,偏偏无可奈何。
项秀断了一臂,至今昏迷不醒;袁成武两人也被十字破阵光劈伤,虽然清醒过来,却暂时连行走都成问题;他虽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之前恢复的玄力由于催动龙雀灵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