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移,渐渐已至午时…
羽宫之中,宫子羽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地上,是破碎的药碗…
宫唤羽想要阻拦,却被执刃拦住了:“让他走,现在半句都说不得了?我可是他老子,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小时候的时候多么可爱,哪像现在这样!”
“其实子羽他……”宫唤羽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宫鸿羽打断了。
“马上选亲了,你不去选你的新娘,还在这里做什么?”宫鸿羽明显带着迁怒的语气,但其实究竟是为什么,只有他心里清楚。
“是!”宫唤羽只好告退,离开了执刃殿。
在门口,刚好遇到了雾姬夫人……
女客院落之中,
微风吹动风铃,宫遥徵从云为衫的房间走了出来……
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看不出喜怒,抬头望了望天,这么好的天气,今晚,一定有月亮吧!
宫遥徵抬步离开了女客院落,迎面路过来给新娘检查身体的嬷嬷和仆人们。
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药,嘴里顿时发苦,幸好,她不用喝这玩意!
看了看女客院落到徵宫那遥远的路,有点想远徵弟弟了怎么办?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侍卫营……
地牢之中…
宫远徵见宫唤羽离开,从角落中闪身而出,姐姐说的果然没错,少主有异心!
但是,他究竟与这个无锋刺客说了什么?
宫远徵走进审讯室,看着昏迷的郑南衣,她肩胛骨处的伤口还留着血,此刻被绑在刑讯架上,奄奄一息。
宫远徵拿起旁边的一碗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郑南衣泼醒。
郑南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宫远徵嗤笑一声:“魑、魅、魍、魉……一个小小的魑,你们无锋…是没别的高手了吗?每次都派来这些低级玩意……是派来送死的吗?”
郑南衣抬眸:“无锋从来不怕死!”
“为何要怕死?生死乃是这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比起死,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你觉得呢?”
宫远徵声音温柔,好似情人间的低语,但是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兴奋。
郑南衣抬起头:“活着,总比死了好!就算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闻言,宫远徵笑了:“刚刚,是宫唤羽跟你说了什么吗?”
郑南衣震惊的抬头,他怎么知道?
宫远徵用刀挑起郑南衣的下巴,笑的昳丽:“他答应了你什么,告诉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宫唤羽,不是你们宫门的少主吗?怎么,你们宫门也搞内讧?”郑南衣嘲讽道。
宫远徵眼中露出杀意,手中的短刀用力,划破了郑南衣的脖颈,靠近她,轻笑道:“怎么?只许你们无锋杀人,不许我们宫门内讧啊?”
“告诉我,他要你做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宫远徵收回刀,用布擦拭了一下,收回刀鞘,动作优雅。
“呵,他是少主,他能给的,你未必可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郑南衣的瞳孔震了震,看着眼前笑的天真中带着弑杀的少年,闭了闭眸子…
后山的鸟儿被杂声惊起,一番喧闹后又恢复了平静…
太阳又偏移了一分,恰巧被一朵云遮挡…
宫子羽在宫尚角骑马进宫门的间隙溜了出去,这宫门,他是一点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手中拿着酒,直奔万花楼而去…
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殊不知,宫门之中,已经是暗流涌动,恶狼环伺……
宫远徵从地牢出来,便远远的看到了宫遥徵,确切来说,是被抬着的宫遥徵…
宫遥徵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担架,让两个侍卫抬着她走,侍卫又害怕把二小姐颠下来,也不敢走的太快。
见到宫远徵,连忙停下来行礼:“徵公子!”
宫遥徵斜躺在担架上,一手撑着头,假寐着,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有些困乏的慵懒:“远徵弟弟?你去地牢了?”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宫遥徵微微的皱了皱眉。
“嗯!”刚要开口,又看了看那两个侍卫:“将二小姐放下来吧,将担架带走,我带姐姐回去。”
“是!”侍卫轻轻的将宫遥徵放了下来,拿着担架快步走了。
宫远徵揽起宫遥徵,就往徵宫而去…
徵宫的房间里,宫远徵换了一身衣服,房间中熏香袅袅,茶香四溢…
“我今日从执刃殿出来,借口去迎接哥哥,早早的守在了地牢的角落里。如姐姐所说,宫唤羽去了地牢。”宫远徵将倒好的茶放到姐姐的面前。
“郑南衣招了?”宫遥徵喝了一口茶,表情一变,嘶,烫嘴!
“没有!”宫远徵有些挫败:“郑南衣承认了少主与她之间有交易,但是,至于是这么……我用了毒,但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说。”
“无非就是刺杀执刃呗,还能有什么?”宫遥徵一脸无所谓,吹了吹杯中的热茶。
她提醒过执刃,但执刃不信!毕竟事情没有发生,一切推测只是推测罢了!
虽然对执刃对宫唤羽已经有所防备,但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可以迷途知返。
宫遥徵也不拦着,反正宫鸿羽也没几天好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该提醒的她提醒到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