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途见褚家铭神秘兮兮地跑进办公室来,还刻意将房间的门给关上,顿时有些惊讶。
褚家铭走到周鸿途办公桌前,正色地说道:“周镇长,上周五给方所长接风洗尘的时候,在酒桌上,我的话还没说透,就被张自强书记给打断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如果不把话说透,我心里不痛快!”
褚家铭几乎算是在整个政府里最为了解和熟悉张自强的人,原本褚家铭不来找周鸿途,周鸿途找机会也会去找褚家铭的,没想到褚家铭自己送上门来了,周鸿途何乐而不为,连忙起身说:“褚镇长,沙发上坐,我来给你倒茶!”
“倒茶就不必了,我刚喝了茶过来的。”
褚家铭摆手阻止,旋即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周鸿途泡茶,开口说道:“其实原本这些话不该跟你说的,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虽然对你还有很大的成见,但是我都会放在明面上来,不会玩阴招搞你,谣传你跟刘玉林的人绝对不是我,那个传出谣言的人就是要让你误以为是我在坑你,好让咱们内斗,斗个你死我活!”
周鸿途倒完茶,将茶杯端到了褚家铭的跟前,旋即坐了下去,正色道:“那褚镇长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当然有!”褚家铭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只是如果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好像有种栽赃陷害的意味在里面。”
周鸿途笑了笑,掏出烟递给褚家铭一支,开口说道:“褚镇长你只管说,是不是栽赃陷害,我肯定有我的判断,兴许咱们的猜测一样呢?”
褚家铭接过烟后,随即点上后吸了一口,轻轻嘘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我在随川镇工作了这么多年,随川镇的哪个领导干部我不了解?其实不用猜我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谁?”周鸿途跟着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褚家铭。
褚家铭张了张嘴,最终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张书记!”
“张书记?”周鸿途故作惊讶,“我与张书记无冤无仇,并且之前一直相处得很好,他为什么要害我啊?这不符合逻辑啊!”
褚家铭冷笑一声,“张自强这个人,你看他平时好像大大咧咧的,好像以为他性子挺豪爽的,其实……他才是咱们随川镇政府最阴险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褚家铭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随川镇的老书记侯平就是被他收集黑材料给弄下去的,否则侯平书记还可以再干几年。”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只是不想替张自强背过而已,所以把事情给你交个底,你别被他卖了还在跟他称兄道弟,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鬼着呢!”
“褚镇长说的话我都记下来的,感谢你能够跟我如实相告!”
“你不信我说的?”褚家铭见周鸿途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顿时觉得周鸿途不信任他。
周鸿途吸了口烟,笑了笑,说:“褚镇长,明人不说暗话吧,你说的这些话我觉得真假参半,还不好分辨,但是我会暗中调查,不过说真的,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随川镇的镇长,我空降下来,顶替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位置,你对我心生怨恨,我完全能够理解,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跟你交个实底,我应该不会在随川镇待太久,如果褚镇长能够好好跟我一起把随川镇的发展起来,用不了多久,我调离之后,随川镇镇长的位置还是属于你!”
褚家铭听了周鸿途的话,闷头猛地抽了几口烟,这才抬起头,看向周鸿途,有些动容的说道:“周镇长,说实在话,其实我并不是非得当这个镇长,只不过觉得自己在随川镇任劳任怨了半辈子,几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随川镇了,可是每次晋升的时候,都把我给忽略了,我只是气不过……你懂我的那种心情吗?”
周鸿途重重地叹气说道:“褚镇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的这种感受我在成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前深有体会,我得际遇几乎跟你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