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赵志存提醒他们要小心行事。
今天晚上,如果只有她独自一人在这,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幸好,叶不凡在她身边,她底气也足了不少。
虽然很纳闷叶不凡为何采取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寻找发丘天官,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最行之有效。
这不,一嗓子就吼出这么多盗墓行当里的高手来了。
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人知道发丘天官身在何处。
见眼前这一男一女身陷重围,居然还一脸镇定自若,那白发老者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他突然轻轻拱手,沉声问道:“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
赵心怡微微一愣,一脸疑惑地瞪着叶不凡。
什么元良?什么分山甲?
她压根就没听懂。
其实,这是盗墓行当里的黑话。
盗墓这个行当,在历朝历代中都属于违法职业,甚至有悖人伦。
所以,盗墓是见不得光的事,时间久了,同行中自然形成了一套行话,也叫黑话、隐语,或者切口。
这白发老者见叶不凡开口就能喊出发丘天官的名号来,便怀疑叶不凡是行当里的某位大人物后代,又或者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
他这么问,是在打探叶不凡身份,问他一般在哪里探墓,活动范围是什么区域。
“首先声明,我不是业内人士,我也并无恶意!”
叶不凡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冷冷道:“帮我叫发丘天官那个老东西出来!我懒得跟你们动手!”
听到这,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眼前这年轻人,口气也忒大了点吧?
一口一个老东西称呼发丘天官也就罢了,居然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懒得动手?
难不成,这小子能以一敌百不成?
“芽儿,竟敢对天官老爷出言不逊?”
还不等白发老者发话,他身侧一名猥琐汉子便怒斥道:“走,咱俩钉孤枝?”
听到这,赵心怡又是一脸懵比。
啥叫钉孤枝啊?
其实,这可不是这猥琐汉子无聊头顶,提议跟叶不凡去钉树枝。
钉孤枝,也是盗墓行当里的黑话。
这是他要跟叶不凡单挑的意思。
“你们的天官老爷见了我,也要毕恭毕敬地给我磕头!”
叶不凡冷笑道:“你是发丘天官他爹还是他爷爷?你也配跟我单挑?”
这下,就连为首的那几名老者都不淡定了。
发丘天官勉强也算是盗墓行当里的总瓢把子,行当里的人也都对他十分敬重。
哪怕是摸金、搬山、卸岭几派的扛把子见了,也都礼遇有加。
因为这一代的发丘天官资格老年纪大,德高望重。
所以,除了几大门派的扛把子外,盗墓行当里的其他人,一般都尊称为天官老爷。
可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口气大得没边不说,对发丘天官更是无礼至极。
“陈老大,水都漫过来了,咱们还不清了他?”
“没错,敢对天官老爷如此不敬,必须碎了他。”
......
周围不少人都叫嚣道。
水漫过来,说的是叶不凡都杀都他们的地盘来了。
清了,碎了,意思是必须要干掉叶不凡。
那白发老者虽然气得不行,可他犹豫片刻,却依然举棋不定。
羞辱发丘天官,就是羞辱整个行当里的人。
他也想将叶不凡碎尸万段。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从始至终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且,他也算是行当里有数的高手,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说他是高手嘛,偏偏他浑身上下毫无奇异之处。
你说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却有种泰山崩于顶都不变色的气度。
“你姓陈?”
这时,叶不凡突然冷笑道:“看你这年纪和一身的土腥味,应该是卸岭力士一脉的盗魁吧?”
“你认识我?”
那白发老者微微一愣,眼中浮现一丝惊诧之色。
这家伙不是说自己不是行业人的人士吗?
那怎么就凭他的姓氏,就推断出他是卸岭力士的盗魁?
叶不凡一脸淡然道:“不认识,我只是曾经听张银川那个老家伙提过两次!”
话音刚落,包括白发老者在内的那几人瞬间脸色剧变。
尤其是那陈老大,更是一脸惊恐的神色。
他死死地瞪着叶不凡,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