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月还是不放心小思故，他张开口。
我见他还想为小思故求情，又补充一句，“小珍珠是晶晶害死的，若把小思故接回来，日日与晶晶相见。有仇不能报，日夜经受折磨，时间一长，我担心小思故滋生心魔。”
不是每个心魔都是千尘。修真之路漫漫，几万年的时光，也就只出了一个千尘而已。
大部分滋生出心魔的修士，轻则修为散尽，重则走火入魔，自爆而亡！
听到我这么说，胡锦月先是惊了下，随后对着我笑道，“小弟马，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你是小思故亲妈，你怎么可能真的赶他走。现在我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在小珍珠之死这个心结解开之前，我不会把小思故接回来。”
我点头。
比起我，胡锦月才更像是小思故的亲妈。因为我是真心赶他走的。
一是为了让小思故去闯荡，去成长。二是如我之前所说，我担心小思故会与晶晶起冲突。煜宸的情况已经够让我担心了，我实在无法再分神去照顾小思故，并且还要时刻提防他会崩溃，给我惹出事情来。
与其提防他，不如把他赶得远远的，这样反倒省心一些。
到了魔王城，我带着‘煜宸’直接去了晋辉的院子。
昏睡的晶晶躺在床上，晋辉守在床边。
听到我的脚步声，晋辉起身，回头看向我。
待看清跟在我身后的圆球，晋辉神色一变，赶忙迎上来，“黄符怎么被撕了？谁撕的？”
“他自己撕的。”
我把经过大概跟晋辉讲述一遍，最后问他，“现在这半颗气运珠里有两个魂魄，晋辉，你有办法把这两个魂魄分开吗？”
听到我的问题，躺在圆球结界里的‘煜宸’睁开眼，视线不屑的飘向晋辉。
晋辉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他是较为强大的灵魂，他有能力一直压制煜宸。林夕，这就表明如果我们对他动手，他是有能力推煜宸出来，替他受死的。
除非他主动从气运珠里出来，或者主动把控制权交给煜宸，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在不伤害煜宸的情况下，对他造成伤害。”
言外之意，他与煜宸要么共生，要么一起死。
我的心急速的向下坠。
我明明已经找到了煜宸，都近在咫尺了，我为何还是没有办法把他救回来！
听完晋辉的话，‘煜宸’勾唇冷笑，笑容得意，“林夕，听到了？除非我主动放过煜宸，否则你绝无办法救他。不想让他死，你以后就对我好点，你再敢算计我，我就拿煜宸泄愤！”
我冷冷瞪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挥了挥手。
小男球领会我的意思，带着‘煜宸’飘了出去。
待‘煜宸’离开，我又问晋辉一遍，“晋辉，真的没有办法救煜宸吗？”
晋辉皱着眉看向我，“林夕，若能找到另外半颗珠子，以气运珠为引，我或许可以试着把这个强大的魂魄引到另外的半颗珠子上。他与煜宸一人半颗气运珠，以这种方式把两人分开。”
这种方法的前提是要先找到另外半颗气运珠。
而另外半颗珠子在季夫人手里，她交出气运珠的条件是要我回到过去，救下她儿子穆霖。可穆霖不死，云翎就不会出生。
现在难道要我让云翎的命去换煜宸的命吗？
我的整颗心缩成一团。
我是想救煜宸，可让我去害云翎，我也照样做不到。
晶晶还未苏醒，救煜宸的事急不得，眼下让晶晶恢复正常才是正事。
我设下阵法，再次使用天道教我的方法，治疗了晶晶。
做完法事，我感到疲惫，坐在后花园凉亭里歇息。
这时，前去天界找司命打听消息的云翎回来了。
他从天而降，飞入凉亭内，一袭白衣带来凉风，随着他飞扬的衣摆落下。
“林夕，”云翎坐到我对面，一双好看的凤眸，眸光明亮，含着喜色，“司命告诉我了，煜宸的另外半颗珠子就在我们身边。他的原话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念差之千里。
后面这一句，我还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另外半颗气运珠就在魔界。林夕，我们找魔王帮忙，肯定能很快找到另外半颗气运珠。”
云翎不知道后面一句什么意思，但我知道。
另外半颗珠子，是远是近，在我的一念之间。我若同意季夫人的要求，气运珠就近在眼前。我若不同意季夫人的要求，气运珠就远在天边。
我看着云翎，有一种想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他的冲动。但最后我口中出来的却只有，“云翎，谢谢你，我现在就去找魔王，把这个消息告诉魔王。”
云翎没有义务再为我和煜宸牺牲什么，把这件事告诉他，反而像是在道德绑架他，希望他主动做出牺牲似的。
我隐瞒了云翎，起身往魔王所居住的宫殿走。
刚走出一段路，就听到身后传来承恩喊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