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林北辰随意地摆了摆手,随后便看向了前方地面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物品。
马、牛、羊、猪、狗、鸡六种牲畜以及许多的水果点心,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前方的地面上。
而再往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其四周有着数根宛如拳头般大小的香烛。
鼎中火焰升腾,生生不息。
林北辰对这场面有些好奇,当即拍了拍穆红绫的香肩,靠在穆红绫身旁,低声问道:“你们这是在…?”
“我们这是在祭祖啊,你看不出来吗?”穆红绫贴近林北辰的耳朵,低声道。
正当林北辰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穆红绫打断了。
“嘘,祭祀要开始了,我爹爹走上去了。”
林北辰闻言,抬头看向前方。
果然如穆红绫所说,穆凌云此刻正缓步往前走去,绕过了那方青铜鼎后,踩着一阶一阶的阶梯,登上了高处。
在那里,有着林北辰数不过来的牌位。
众人神情肃穆,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穆红绫,此刻也是收敛了起来。
随后穆凌云朝着这些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众人也跟着齐齐鞠躬。
场中一时间,就剩林北辰一人没有鞠躬,鹤立鸡群的感觉立马显现出来。
“你干嘛,快鞠躬呀。”
穆红绫连忙拉着林北辰的衣角催促道。
“啊?我也要?”
林北辰一脸的尴尬,但还是听从了穆红绫的催促,装了个样子鞠躬下去。
逝者为大,逝者为大。
林北辰心中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来个七星冢,还把人家认作祖宗,这也太亏了。
不过看在穆红绫的面子上,他也就勉强接受了。
半个时辰之后,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了,众人也都纷纷有序地散去。
在穆凌云的指挥下,有着数十名家丁恭恭敬敬地将这些牌位搬离了现场。
“你们穆家今天这是怎么了?祭祖干嘛?”林北辰悄悄地拉着穆红绫的衣角,好奇地问道。
“祭祖之后,将这些牌位带上啊。”穆红绫白了一眼林北辰,随后继续说道:“难道这些先祖的灵位,你仪式都不举行一下,就直接揣进包袱打包带走吗?那这些先祖们不得在天上骂死我爹这个不孝子啊。”
“额…”
穆红绫的话,一时间让得林北辰无法反驳,只能尴尬地挠头苦笑。
随后他便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去日月潭的事情,穆家主把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我听爹爹说,这些都准备好了。”穆红绫仰着头,想了一会后,应道。
“那人呢?我不是说要一千个人吗?现在我连根毛都没看见啊…”林北辰神色微微一愣,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
“额…这个嘛,你还是问我爹爹吧,我也不太清楚,他来了,你问他去吧。”穆红绫抬手指了指前方。
林北辰闻言,顺着穆红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穆凌云已交代好了后续,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穆家主!”
林北辰挥手打了个招呼。
转眼间,穆凌云便走到了两人跟前。
“林公子,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把这里的事情都搞定了之后,就去找你呢。”穆凌云笑着回应道。
不难看出,他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
不过也难怪,任谁在即将了却心愿的时候,都会笑得很开心。
“穆家主,那个人手的事情怎么样了?”林北辰眉头微微一挑,随即便问道。
“都准备妥当了,这些人等会中午的时候会来我们穆家报道,到时候我们穆家会让他们吃个饱饭,然后我们再立马出发。”穆凌云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道。
“行。”
林北辰轻轻点头,对于穆凌云这样的安排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对了,我们穆家有意愿要离开七星冢的人数一共有三十一个,都是我们穆家的人,这些家丁基本上都不愿意离开。等吃完了饭,我会分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回家娶个媳妇的。”
“还有那报名的一千人里面,大部分的人也都不愿意离开,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愿意,加上我们穆家的人,一共是四十个人。”
穆凌云说着,脸上也是洋溢出止不住的欣喜之色。
“没事,离不离开全凭个人意愿吧,强迫他们也不太好。”林北辰随口应道。
人各有志,这些人不愿意出去,他也不会强迫,只要能够凑够他所要的一千个人手,能够能让他完整地将法阵布置出来,这些人的去留,他不怎么在乎。
“行,那我们先去待客厅中休息一番吧,等到中午这些人来了之后,咱们吃了饭就立马出发。”
说着,穆凌云便拉着林北辰朝前迈步走去,穆红绫也紧跟两位的步伐,三人一起离开了祠堂。
时间过得很快,几人喝了几盏茶,又聊了一会关于雲影大陆的事情之后,便已经来到了中午。
在一名家丁前来通报那一千人已来齐,现在就可以开始宴会的时候,几人便停止了交谈。
“走吧,吃完饭咱们就一起上路。”
穆凌云从椅子上站起,露出了一副极为激动的神色。
那么多代先祖的遗愿,今天就要在他手上变成现实了,往后的族谱里,肯定会有他浓重墨水的一笔。
林北辰双眼中闪过一道别样的异彩,随后心中不由得暗暗骂了几句天机子。
看把人家关的,都快关出病来了。
一个宽阔的广场上,上百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
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一个时辰之后,这上千人都已经酒足饭饱了。
只见,穆凌云从林北辰的身旁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诸位,今日多谢诸位能够相助我穆家一臂之力,我穆凌云在此多谢诸位了,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出发吧!”
“好!”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齐声应和着。
看得出来,穆家平日中,在七星冢的声誉还算是不错的。
很少会有人对他们起一种仇富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