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万万没想到,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
昨天刚提过的花魁娘子,第二天自己就见到了。
而且还是被请过去特地看花魁娘子的——病。
当那来请张司九去瞧病的侍女报上地址,杨元鼎就在后头用手肘撞了一下张司九。
张司九回头,杨元鼎表情夸张地说了个唇语:“花!”
几乎就是一刹那,张司九立刻明白过来:花魁娘子!
她明白杨元鼎的激动是什么原因了。
所以当即,她也毫不矜持的疯狂点头:“去去去!这就去!”
侍女没看见杨元鼎的唇语,一时之间被张司九的热情和期待搞得有点发懵。
随后,杨元鼎拉着听云就凑到了张司九的左右两边:“那个,我们两个是给张小娘子打下手的,我们也会跟着一起去。”
听云憨厚一笑:“对,我提药箱,他提诊疗箱。”
侍女没见过诊疗箱。
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是十分厉害的东西。
而且,看着容貌过人的杨元鼎,以及长得也算过得去的听云,竟然都是给相貌普通的张司九打下手的,侍女更是肃然起敬:原来不只是有钱才有这样的排场,有过人的技艺也行!
于是,张司九就这么带着左右护法,左右护法一人提着个箱子,浩浩荡荡出发去见花魁。
有那么一瞬间,张司九甚至有一个冲动,打算给杨元鼎和听云一人配一身黑西装,再配一个墨镜。
当然,就算不配,其实也衬得她好像特别有钱。
花魁娘子的住处,是那一片最大最豪华的小楼。
还带个小院子。
光看窗户边上的轻纱曼妙,以及小院子里的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张司九就感觉到了钞能力。
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听云也是土包子进城的震撼。
最镇定的是杨元鼎。
杨元鼎目不斜视,压低声音跟张司九说:“没啥特别出色的,我家也有一片花园,比这个还精致。而且,这顶多就是个高档点的会所,算不上最顶级的。”
他再补充一句:“有机会去宫里看,那才是巧夺天工,静雅非常呢。”
张司九幽幽的叹息:知道你们都有钞能力了。我只想赚钱,谢谢。
正感叹着,张司九就听见了琵琶声。
最开始还挺正常的,后头就变成了烦躁的胡乱拨动,最后甚至“咚”的砸东西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她看一眼侍女。
侍女一点没有神色变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张司九也就收回目光,只当成是没听见。
侍女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会客的地方,又去请花魁娘子。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花魁娘子,张司九还微微有点激动。
她忍不住脖子都伸长了一点,想看看到底东京的花魁是什么样儿的。
花魁娘子很快就出来了。
她穿了一身极为淡雅的绣花罗裙出来,行走之间,裙摆上的花枝摇曳,有一股鲜活的灵动。
这是一个仙气飘飘的形象——不看脸和腰的话。
不看脸是因为,花魁娘子的脸被遮住了。她戴着一个面罩,结结实实的给自己罩住了。
那是真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