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瑟瑟发抖，仿佛被恶魔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任由他如何的挣扎，那只手就是纹丝不动。
而他的同伴见到这一幕，竟直接朝山谷外跑去，那模样分明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可明明，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人族啊！
“陈念之……你不能杀我，我是神族，我是神族使馆内的护卫，你若是杀了我……”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拿神族的身份，去威胁一个人族，让对方不要杀死自己。
此刻的身份，完全调换过来了，曾经入蝼蚁一般的人族，竟然成为了那个掌控他生死的人。
“别说你一个神族使馆的护卫，就是虚空颂又如何？”
陈念之冷声道。
“你……”
神族脸色惨白。
是啊，眼前的人，现在可是书院的小师叔，是那位白鹿先生的师弟，他可是杀了虚空颂的人。
“嗤嗤……”
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那只手中传来，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气血，完全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只手掌涌动……
不到刹那间，这名神族便化为了一具干尸，最后身体变成了齑粉，只留下了一颗头颅骨没有碎裂。
“逃，赶紧逃出去！”
跑掉的神族，望着面前的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后有魔神在追赶着他。
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魔神。
“他这家伙是人族吗？不，不可能……”
“一个人族，怎么可能突破像喝水一样？一个人族突破武王，怎么可能一拳打穿我神族的肉身？”
“一个人族……他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速度和力量！”
他心中无数念头在涌动，但所有的念头，都附带着恐惧二字。
他亲眼看到，陈念之在瞬间突破，他亲眼看到陈念之在他们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一拳将他的同伴打飞了出去。
他同样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脑袋，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
距离！
只剩下了十丈的距离，但此刻他却感觉，这十丈的距离像是千里之遥，他明明可以一步就踏出去的。
“轰！”
一声巨响，那个人拦在了距离出口，只剩下一丈的距离。
“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外一条……还是死路！”
陈念之冷冷的盯着他，“不同的是，一条是痛快的死，一条是痛不欲生！”
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对他的怜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蝼蚁，对方踩死自己，根本不需要动念。
“我跟你拼了！！！”
他凝聚最后一丝神力，挥剑朝陈念之斩去。
“轰！”
“太慢了！”
他的拳头没有接触到陈念之，身体就飞了出去。
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同伴的恐惧，再看自己的胸口，护体的神纹和神力，全部被击碎。
他感受不到痛苦，身体在剧痛之下，已经完全的麻木掉了，只有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让他感受到，自己挨了一拳。
“嗡！”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脑袋，那一刻他眼中灰暗，面如死灰！
而在下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当全身的气血，不受控制的涌入那只手掌之中，当身体因为气血不断被抽空而变得越来越虚弱时，他终于意识到了。
“我……我选择……第一条路！”
近乎是哀求。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