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一起,正是五毒虫。
虽说有五毒献瑞这种东西,民间也将五虫画在一起,当作驱邪避灾的图画。
但是,送五只毒虫拜寿,绝对不是好兆头。
五只毒虫钻出来后,也没有乱跑,就在黑布附近转动。
连翘腰板站得笔挺,神情从容而坚毅。
晚风吹起她的头发,显得格外孤独。
她的声音并不算太大。可偏偏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厨房忙碌的厨师,帮忙上菜的小工,在桌子之间穿梭的狗子,全部停了下来,齐齐看了过去。
大锅里炖熟的肉滋滋作响。
灶台里的柴火噼啪炸裂。
小秋葵站了起来:“连翘姐。我最看不惯一些好言巧语,忘性大的负心汉。你需要我做什么,尽快言语一声。我今天站在你这边。”
古夏喊道:“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爱慕虚荣之辈。送五毒虫算轻的!”
麻喜子脸色极为难看,再次朝麻半斤看去:“半斤叔,您是蛊师,这种事情……您不能不管啊。否则,在茶花峒祠堂前,当着祖宗的面,我们的面子丢光了。”
麻半斤应道:“喜子啊。您娘做寿,我随了一百零一块的礼。”
言外之意,麻喜子送的一百块钱不仅全部还回来,还加了一块钱的份子钱。至于,让他挡在前面。
免谈。
“我也一样。一百块钱是很多,可我瞧不上。”
花婶子说。
三奶奶翕动着嘴唇:“老身的棺材已经打好了。收一百块钱,没地方用啊。我也随礼了。我快八十岁的人,今个儿还给五十岁的人祝寿。她受得起吗?让我给你撑场子,你的品性不够格。苗家女人很苦。你啊,伤了一个女人的心。”
三人起身,朝我这边走来。
我忙迎上去,搀扶着三奶奶。
“冬生啊。这件事情我听说了,是咱们寨子的人理亏在先。姑娘找上门来,得跟她赔礼道歉。你的蛊术虽说厉害,可不能仗势欺人。这样传出来,才真正丢茶花峒的脸。”
三奶奶语重心长地说,又看了一眼古夏,“小妮子,来茶花峒了,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把老太婆给忘记了。”
古夏露出笑容,抓住三奶奶的手:“我第一次受伤来茶花峒,是你给我换洗衣服,还送我衣服穿。我怎么会忘记您。得空,我去看您。”
我点点头:“我晓得。”
麻喜子没有办法,喊道:“冬生,青崖峒蛊女找上门来。根本就不把茶花峒放在眼里。岂能任由她胡来。你是我兄弟帮帮我。今天,是我娘过生日。她操劳大半辈子,不能毁了……”
我走过去,说:“连翘的眼睛瞎掉了,这个世界都没有办法放在眼里了。我怎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