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娥移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忽地怨气十足地说:“龙改凤这个贱货,是你什么人?”
听到外婆的名字。
我就知道没能骗过白玉娥,立刻回道:“狗嘴喷粪,你个老虔婆。龙改凤是我外婆。”
白玉娥干笑一声,说:“好小子,茶花峒的人敢来我这破坏。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暗惊不已,难不成麻云峰回来了。
“我倒想知道原因。”我依旧镇定地说。
白玉娥说:“身上带着五蛊,除了茶花峒的蛊胎,还能有谁。龙改凤这个贱货能把你养这么大,本就不容易,偏要到这里来送死。”
我瞪着白玉娥,说:“你是长辈,应该带个好头。你再喷粪,骂人谁不会。”
白玉娥翕动着嘴唇,说:“她二十岁就该死,她坏了规矩,报应在她孩子身上,又报应在她孙辈身上,骂她贱人是轻的。”
我忍无可忍,低着头,别住男子的手,一脚踹在中年男子腹部“巨阙穴”,而后朝白玉娥扑去。
中年男子猝不及防,受痛后退了一步。
白玉娥看起来苍老,动作倒是很快,往边上一闪,竟然躲了过去。
跟着,两人上前将我左右双手给抓住。
我剧烈地挣扎。
“老鳖婆,别仗着你人多,小爷就怕你。你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婆。”我破口大骂,见没有办法再撞上去,直接一口唾沫吐了出去。
正好落在了白玉娥的右肩上。
“虎哥,这小子浑身是刺。”边上的汉子说。
中年男子恼怒至极:“好小子,找抽。”
白玉娥没有管衣服上的唾沫,忽地阴恻恻一笑,喊道:“老大,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中年男子吓得一抖,连忙后退了一步。
白玉娥露出了笑容,一只手搭在我左肩上,问:“我问你,你外婆来了没有?”
原本抓着我的两个汉子,连忙松开了我。
更是惊慌地后退了几步,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盯着我。
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我让白玉娥压住左肩,便感知到肩膀有细微的噬咬感,她应该是在下蛊。
我肩膀发麻,全身骨头都在冷冷作痛,像是篾片在刮动。
我愣是没叫出声,咬牙说:“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白玉娥明显一愣,说道:“没想到她倒死在我前头了。既然死了,再骂她也就没意思了。”
白玉娥松开了手,走到我正面,暗黄的眼珠子在缩动,似乎有虫影出现,绵绵声音传出:“说吧,你来我青崖峒做什么!”
我直接愣住,有些痴呆地说:“我……我是找金尾蝎子,治病的。”
白玉娥说:“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姨姥姥。既然来找蝎子,姨姥姥又怎么不给你,跟我一起回寨子。”
我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白玉娥一起回青崖峒。
很快,追踪黑色寿衣人的三个寨民返回来,一无所获。
快走到青崖峒的时候,我才从那种迷糊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我回想方才的那一幕,推测白玉娥对我用了操控心智的巫术,属于“夺舍”之中的一种。
入了寨子,在青崖峒祠堂边上,搭着一个灵棚,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
我猛地一激灵,该不会晚上盗蛊的人,就是棺材里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