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在大荒长大,涉世未深,尤其是来到西山经之后,所见所闻让她充分了解到仙界两界的矛盾和恩怨,而自己的至亲至爱凌九泉如今正是妖界帝尊,仙妖势不两立,她自然不愿多说什么。
好在几人心中似乎都知晓某些存在,也并未刻意提及,毕竟墨故渊在沧海的一举一动也都被有心人临摹在镜花水月中,虽和妖界有所牵连,好在他只说自己是沧海野修,这一路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相反,沿途还有不少善举,墨故渊自己不知,有些人却还是一清二楚。
登高望远,已至小山顶峰,四人遥望前方,只见平野下的灌水安静惬意,随着夜色笼罩,水面也淡淡飘来一层雾气,看上去格外绝美。
小山的周边,依旧是那四座高不可攀的雄峰,除去石脆山外,另外三座大山肉眼可见屹立在苍穹之下,在北境的蛮荒边缘。
只是经过这一次后,怕是以后的英山注定会是一座孤山。
柳沂河负手站在山峰边缘,这一路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碍于他沉闷的氛围,几人也不敢胡言乱语,只得一路尾随而至。
当落日西下,柳沂河忽而回头朝身后几人说道“这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身后四人一愣,不知柳沂河此话何意。
柳沂河似是自问,又像是感慨什么,继而又自顾说道“谁说不是呢,这眨眼不就三千年了,所谓神魔大战,如昨日云烟。”
后方,墨故渊在听闻此话后,忽而开口问道“敢问柳谷主对当年的神魔大战可是了解颇多?”
柳沂河淡淡一笑,道“三千年前,我天虹谷不过是西山经一个寂寂无名的小门派罢了,尚未跻身六大派之一,至于我还是一个稚童,只是生在那个年代,不曾见过,更别说了解了。”
墨故渊目光一暗,本以为有些事情柳沂河可以为自己解惑,只是听他说来好像希望并不大。
“不过这些年里因受轮回之司照拂提携,我跟随在他身边倒是听过不少事迹,你是有什么想要打听的么?”今日的柳沂河心情变化多端,尤其是当他确定另外三件封印神物在玄木手中之后,整个人多了几分兴致。
墨故渊脸色一喜,道“关于当年那场神魔大战,晚辈也偶然听过不少传闻,包括前些年在长留山地底时,我们在扶桑树中听那位创世神帝俊亲口所诉的一切,只是当时听来觉得天荒夜谈,如今想来却是细思极恐,不知柳谷主可是知晓那位剑神为何会转入魔道和龙神琉璃一决生死的么?”
柳沂河一愣,细思极恐?不知这墨故渊想到了什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曾在轮回之司那里听过有关剑魔的一些过去,好像在那位剑者还未位临神界时就已经和龙神认识了,后来也是因为龙神飞升神界,那位剑者紧随其后,同样步入神境抵达中山经,至于两人最后怎会变成生死相向,轮回之司倒是不曾提及。”
墨故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柳沂河所言,倒和自己曾听说过的没什么不同。
“那敢问柳谷主,关于另外一位半神时光可曾听过?”
柳沂河皱着眉头,实在费解墨故渊怎的对神界之事如此上心。
“时光之司行踪不定,因掌控山海时间法则,几乎很少呆在神界,听轮回大人说起的时候也都是在念叨时光之司的随性和懒散,好像对他颇有不满。”
墨故渊哑然,照此说来,难道两人曾在神界有过不愉快?
可是也不应该啊,两人在天地初开时,作为这方山海间的伴生半神,天道下的秩序规则所在,理应相互扶持,维护天道自然运转,何来矛盾一说。
关于羽涅,墨故渊其实一直都想帮他找回记忆,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一方面也是想了解当年神魔大战的真相,因为在自己三番几次的幻境里,包括第一次打开心海见到的那位黑衣人,还有在弱水河底见到玄冥星云里的那一幕,直觉告诉自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一股谜团,一直困扰自己至今,百思不解。
“三千年前,在山海世间记载的是神魔大战,可在此之前,因化外天魔入侵我们赖以生存的山海五经时,是剑神仗剑前往天外天,作为后世最强剑修,以剑道登顶神境,是后世第一人,天外天上,他杀敌如麻,所向披靡,一己之力杀的那群化外天魔根本无法触及我们的山海,可是后来龙神赶赴天外天战场,为何她要与剑神决裂,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墨故渊直言不讳,语气莫名多了几分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