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梁言吸引,纷纷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去。
蜚和梁君亦是有几分不解,不知梁言好端端的为何变得如此,
「我记得在我八岁那年,当时我从山上回来看见娘亲坐在屋里纺织,我本以为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我想躲起来给娘亲一个惊喜,可就是在那一会我看见娘亲居然可以揭开自己的脸皮,就连她身上的样子都完完全全变了。人皮之下,娘亲臃肿肥胖的身躯还有一人,就是她!」梁言一手朝下指去,指着秦穹喊道。
此话一出,在场鸦雀无声,人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穹,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
其中,梁君更是瞳孔剧烈颤抖,手中握着的人皮都在紧紧发抖。
「你......你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红虎怎么会是她?」梁君双唇抖索,脸色苍白迷惘。
「就是她!我断然不会记错,小时候娘亲就大门不出,镇上人一直说我娘亲是怪物,是丑八怪。以前我还一直不信,直到那一天我亲眼所见,我才相信她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妖怪,是她骗了我们。后来我去了合黎山,感应到娘亲的召唤,我才知道家里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娘,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梁言歇斯底里喊道。
忽有一道清脆的响亮声传来,梁君脸色震怒,一巴掌甩在了梁言脸上,怒道「一派胡言,蜚和秦穹分明就是一伙的,不然镇上的瘟疫从何而来?我化作阴魂游走在青云镇,那一年我就在城隍庙里听见他们的对话,是秦穹为了自身大道,为了复活地底亡魂,要用小镇数百条人的性命去唤醒地底下的大周将士。」
蜚一举将梁君逼退,护在梁言身前,同样怒不可遏,道「我看是你老眼昏花,言儿和我血脉相连,我怎会不知晓?是秦穹假借言儿之身,将瘟疫附带在他的身上,不然言儿为何会死,你又如何用武胆救活言儿?」
梁君一震,僵硬在原地微微颤抖,茫然失措。
一旁墨故渊几人看的云里雾里,打从来到这青云镇就觉得每个人的说辞不同,可每个人都坚持己见,认为自己所言便是事实。可事实当真就是如此么,好像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是看到了自己能看到的,恐怕这一切的真相就只有秦穹知晓。
「前辈,事到如今,应该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吧?」墨故渊静静开口说道。
秦穹伤势极重,此刻奄奄一息,好似随时都会死去。
她看着梁君手中的人皮,看着梁言对自己投来厌弃的目光,看着蜚对自己的戒备和忌惮。笑道「这一切当然是我做的,百年图谋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将士们再次兵临人间么?我复活梁君,就是要他亲眼看到我的辉煌和成就。这青云镇的所有人不也是在我的庇护下风调雨顺,人人安好无忧么,没有我的守护他们又如何能活到今天,这戈壁沙漠,寸草不生,没有我他们如何传宗接代,如何颐养天年?既然生是拜我所赐,我要取他们性命,又有何不可?」
几人听着秦穹话语,一时默不作声。
「我是朝廷赦封的山水祭祀,不能亲自动手,自能通过蜚的毒性将瘟疫带入镇上,前两年时机已到,我自然要想办法达成夙愿。我知道蜚一直想要修复自身经脉,她想重筑胞宫,想要怀上自己的孩子,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惦记当年这片战场下的阴魂亡灵,通过蚕食这些阴魂补充自己的身体创伤,恰好可以为我所用。」
「我将她的内丹元形囚禁在水月盏之中,为的就是通过她的血肉之躯让我以庙祝祭祀之身转化到她的身上,以此接近梁君,和他生下梁言,才能保证我的计划能够万无一失顺
利进行。」
梁君和蜚一震,前者眼中带着失魂落魄和荒唐之色。
蜚却是如梦初醒,道「原来我在水月盏里那段时间,你居然对我做了这样的事!」
「呵呵,若不是我你觉得你能有自己的骨肉?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么,我帮你完成心愿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没有三苗族的转生之法,以我这祭祀形态,根本做不到,这一切的一切,早在数百年前我就已经计划好了。」
「我和梁君一战,是我疏忽大意,是我害了我的部将,数十万的将士我愧对他们,所以我便在我死后央求周帝在此设立城隍庙,目的就是为了在此筹谋大计,以后人的阳气气息,唤醒地底我大周英灵再现。」
「可惜最后只差一步,梁君,败给你我不服!当年就是你用女干计得逞,害我大周数十万将士白白牺牲,我复活你,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们夏朝是如何瓦解崩溃,如何在我大周将士的践踏下灭亡的!」
梁君漠然,他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墨故渊适时开口说道「你为了你的筹划,将青云镇百姓禁锢在此,深居简出,为的就是培养他们的人数繁衍,以此达到你的目的么?你可知大夏王朝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被他国吞并,西山经之地,再无大夏王朝。」
秦穹愣了愣,可脸上似乎并无太多异样,紧接着自嘲一笑,道「这一点不重要,重要是我要做的事情。」
墨故渊回道「前辈说了这么多,关于这青云镇包括梁君一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借蜚的内丹元形,让你从庙祝祭祀转换成人形之态和梁君成亲,生下梁言后又让他附带蜚的瘟疫入镇,以此完成自己最后目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梁君,小镇数百人,唯独梁君和你关系最近。此外,晚辈曾在典籍上看过记载,水月盏除了可以拘押妖兽的内丹之外,其还有一点特性,便是可以抹去人的部分记忆,不知前辈可有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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