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在次挣扎着站起,一口涌至喉咙的鲜血,被他强行吞咽下去,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脖子,神色淡然。
赤练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站起来了?”
她这话有两个意思。
现在的高渐离,毕竟不是刚才那个与墨鸦缠斗厮杀的高渐离了,正面挨了卫庄一剑不,还毫无犯备被人一脚踢中,体内地,好似灯火飘摇的一盏油灯,在风雨交加之中摇摇欲坠,忽明忽暗,再不复先前那种真气如瀑,气海行二十四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玄妙气象。
再者就是,在地上趴着装死不好吗?现在起身不就是等于找死。
墨鸦道:“除了横练的武夫以外,要论体魄坚韧程度,剑客绝对能排在第二。”
当然了,句良心话,高渐离这身体的坚韧程度,还是很出乎墨鸦意料的。
撇开卫庄那一剑不谈,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墨鸦与其生死搏杀,估摸着不施展些压箱底手段,还真不一定能够重创他。
剑客棘手烦人之处,除了那一剑破万法,各自不同的本命剑意,古怪神通,在加上常年砥砺剑术,打磨躯体,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攻高血厚恢复快。
赤练嗤笑道:“体魄坚韧?接不住鲨齿一剑?老娘我现在让他一只手。”
墨鸦这下不淡定,他忍不住道:“大姐大,你得看是谁啊?卫老大的鲨齿,可不是谁想接就能接的下的!”
赤练微笑不言。
这话她非常爱听。
高渐离以剑尖指地,目光平和,已是有死志,此刻他已经能大概猜测出,卫庄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自己而不杀的原因。
以他为诱饵,来引出更多的人,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类似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就必须斩断所有退路。
他眼眸变得深邃,看着那些跪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墨家弟子,有我高渐离陪着各位,兄弟们路上也不算孤独……
卫庄第一时间心有所福
十丈之内,我心通明。
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他撇了高渐离一眼,神色淡然道:“与覆车同轨者倾。”
赤练顺势从腰间抽出那把软剑,当做一根长鞭甩向高渐离。
后者能够清楚看到出手动作,但身体在重伤之下,根本反应不过来,被那把怪异软剑从头套到脚踝,然后整个人直接被紧紧禁锢住。
赤练用手往回一拽,高渐离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水寒”从手中脱落掉在一旁,人更是直接狠狠砸在地上,压抑不住,口中溢出一大口鲜血。
“墨鸦,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是在牵条狗?”
墨鸦神情敬佩,没有话,伸手就是一个大拇指。
不愧为大姐大。
这再怎么也是“水寒”剑主,墨家第一高手,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一点点过粪了哈?
高渐离喉咙处发出一声沉闷声,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墨鸦由衷感叹道:“还真是够坚韧的,这都没有昏死过去。”
虽然双方身处敌对阵营,丝毫不妨碍他对高渐离产生了一丁点的敬佩。
不过也由此可见,这墨家第一高手的传言,并非是虚。
赤练抬了抬下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