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赛因向马迪夫点了点头,按下有些着急的妻子,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他儿子自己处理。
“不过反过来,因为很多事情都需要进一步的信息收集与分析,我并不期待马迪夫你现在在这里马上给我一个答案。”林义龙语气放缓,“我需要看到你对相关信息的收集,分析以及决策过程,这不仅仅是你以后担任法律职业,也是你未来如果有志接替你父亲成为家里顶梁柱的一种素质。”
侯赛因暗自点点头,然后摆摆手示意马迪夫离席,。
“哎,真有你的。”侯赛因握着林义龙的手,“也是,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时候相比,真是幸福。”
“主要是要不是当年你大哥英年早逝,估计他的生活也像马迪夫这样。”林义龙笑着,“毕他们的和我们的是两种人生。”
“是啊。”侯赛因叹道。
说起来,侯赛因是家族的次子,并不能继承家业。他能从家里得到的支援,除了母亲做主抠下的留学基金,几乎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没有支援也没有掣肘,侯赛因自己找工作,自己打工租房子,自己找的见习合同。
这份独立和骄傲伴随着侯赛因大哥的突然离世完全变样了:已经在北英格兰执业两年的侯赛因变成了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后面的“家族联姻”和“声望遗产”理所应当地落在了他的头上——代价是,侯赛因的生活也一团糟,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做好。
至于作为独子的马迪夫,按部就班地照着之前侯赛因大哥的路径,并不具有他父亲的那份孤傲。
“行啦,我相信,侯赛因你能帮我来检验你儿子的独立调查并分析的能力程度的。”林义龙道,“我就都交给你了,但我刚才对你儿子说的话并不是威吓,你也要考虑能挑起你家里脊梁的继承人了。”
“说实话,我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让我大哥的两个孩子做我们家的继承人。”侯赛因解释道,“我其实更想让我们这一支分出去过,同时让马迪夫延续你当初在伦敦的生活路径——至少找工作不用像我之前那么辛苦。”
“这算什么,急流勇退么?”林义龙打趣道。
“不,这是我认真考虑之后的结果——”侯赛因道,“我这些年的精力都用来平衡家里的杂事了,不如早退。”
“言传身教地给马迪夫上了一课?”林义龙问道。
“这就是我想让你把马迪夫带去不列颠的原因。”侯赛因答道。
“我觉得,你妻子好像并不赞同——你的岳家应该是你最主要的支持力量吧?”林义龙反问道。
“是的,我的大舅哥想当我所在城市的市长,他没有儿子。马迪夫也会是他的继承人。”侯赛因见林义龙说的这么明白,知道林义龙在这方面做了功课,“但马迪夫要同时担负起父亲和母亲不同的两个家族,很不容易。我不想让自己儿子在父母之间二选一,还是摘出去最好。实在不行,我也不想让马迪夫承继我的位置。”
“我建议还是先去读一个法学硕士再说吧。”林义龙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也好对几方都有一个缓冲。”
“也对。”侯赛因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