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黄山官邸
老君山之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看似这事儿的风头已经快过去了,可是在愈发平静的表面之下,各方却都在动作,就好像现在,深夜中的黄山官邸依旧是灯火通明,偌大的客厅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恭敬地站在常委员长面前聆听教训。
“看看,看看吧,这是中统从特高课那边得到的情报,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常委员长穿着一件丝绸睡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愤怒地将一沓照片丢给眼前的男人,面色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校长,这,怎么这么多,这八路军的损失也太——”中年男人捡起照片,上边是战斗日军拍摄的战场照片,漫山遍野的两军战士遗体,巨大的弹坑,一辆辆被摧毁的坦克,七扭八歪的重炮残骸,大堆的炮弹弹壳,从这些照片上,很容易判断出此战中八路军和日军同样是损失惨重。
“昨天,辞修代表政府询问了面条国和北方大国的大使,他们俱不承认向八路军出售过任何重武器,娘希匹,帝国主义没有一个好东西!”常委员长很愤怒,他的情绪其实是很复杂的,八路军战胜小鬼子,他肯定是高兴的,八路军自身损失惨重,他也是高兴的,可八路军突然拥有大量的先进装备却让他担忧,至于列强的无视则让他感到出离的愤怒。
“校长,恐怕有了这些他们就无法抵赖了。”中年男人说着也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两张照片,恭敬地递给了常委员长。
“这是陈g?他后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坦克?这是多少辆啊?”常委员长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陈旅长的照片,而照片的背景则是密密麻麻的cv-33坦克。
“报告校长,照片是潜伏在晋西北的高级特工传回来的,至于数字,我们在晋绥军的特工也传了回来,一百二十辆,全部都是面条国的cv-33坦克,据说二战区的那位阎长官这会儿正在和八路军商讨购买坦克的事宜。”中年男人面色如常的回报,仿佛获得这样的情报是轻而易举的一样。
“这个阎老西,他想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想要倒向陕北?”常委员长惊呼,虽然对下边的这些军阀他一直都是明里暗里的打压,可对于这些人倒向陕北却是无法容忍的,在他看来前者可能是内部的派系之争,而后者则是在威胁他的统治。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胡长官对城固兵工厂的动作彻底刺激到了晋绥军方面,不只是阎长官有动作,就连很多晋绥军地中高层军官都动摇了,当然,也有很多人是意图倒向日本人,老君山之战的关键时刻,钱伯钧临阵倒戈就是因为这个,阎长官现在需要让下边的人知道他还是有盟友的,只是这个盟友似乎并不是政府。”中年男人这话已经很大胆了,已经算是当面直指委员长的错失了。
“军阀,这就是军阀,有奶便是娘,雨农,一会儿你通知侍从室给西安发报,让部队撤出城固,抗战期间,还要搞摩擦,实在是不应该啊,不应该。”常委院长讪讪地交代,这段时间在暗地里他和阎长官交手几次,占尽了先机,可一旦阎长官不讲武德地倒向陕北,他就彻底慌了,一个晋绥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那些军头们也有样学样地倒向陕北。
“校长,阎长官一直住在八路军总部总不是一件好事,您看政府能不能派出要员去探望一下?”戴局长小心地建议。
“辞修过几天会代表我,代表政府去晋省,慰问那个八路军的团长,对了,那个团长叫什么来着?”常委员长也明白手下的意思,阎长官其实也是在等自己的一个态度,对然之前就让一战区的卫长官去八路军总部探望了,可似乎人家觉得分量不够。
“李云龙,八路军1000团团长,能够入校长的法眼,也算是这家伙的运气了。”戴局长的语气中不乏羡慕,国府的团级军官如过江之鲫,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黄埔嫡系的,委员长都未必记得住,就更不要说是个八路军的团长了。
“党派之争是党派之争,可军人就是军人,一个团长能够接连的击毙鬼子联队长,缴获联队旗,实在是了不得,我打算让这个李云龙去陆军军官学校培训,雨农,你以为呢?”委员长本人也是留学日本出身的,对日军的战斗力认识很清晰,以一个杂牌军的团级单位,接连取得这样的战果绝对是无法想象的,抗战爆发几年了,可国府缴获的联队旗总共才三面,其中两面都是这个李云龙缴获的,说他是华夏第一悍将都不为过。
“只怕,李云龙未必会愿意啊,毕竟是一个主力团的团长,手握数千精锐,一旦来了重庆,就没法继续带兵了,卑职是担心这个李云龙即便是来了重庆,对委员长也会有怨气啊。”戴局长并不看好委员长的突发奇想,您老人家觉得这是对人家的恩赐,可实际上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好不好,这年月,有什么比自己手里的枪杆子更加可靠?就好像自己,若是没有军统局的属下,自己在这位校长眼里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