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好叫你赔礼道歉?说起来我应该感谢王妃才对。”她的明亮的笑容居然比刚才沉的笑容更加可怕,“若不是王妃赶我出去,我恐怕到现在也还是个丫头。”
正是因为知道她是被卢家少爷强要的,无心更觉惊惧不安,但是极力稳住表面,对她道:“你别这样啊,有话开了天窗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可是杀头的罪名。”
秋风在这个黎明时刻越发凉得入骨。此时此刻无心没有木以南在侧,没有灵泉剑傍,面对步步紧bi)的敌人,她只能硬扛。
绿芝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飞蛾,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睿王妃啊,都快要当阶下囚了,还能这般不惧。”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后的兵士眼看就要冲上来。
“王爷是你的旧主,待你不薄,你如此这般,岂不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何况这是家国大事,我劝你不要与贼人为伍,一错再错!”
绿芝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笑道:“我既然已经委于人,自然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至于王爷,他怕是现在也自顾不暇吧。”
无心下意识地护紧孩子,飞速地朝后院逃去,她虽然不通武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险,躲避之术还是有进步的。利用石头砸向别处,引开追兵,自己便侧躲进了假山后面一个不起眼的破洞之中。
小木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满是惊恐之色,但却异常懂事地没有哭出声。
她果然是个省事儿的小宝贝,小时候就和同龄人不一样,不哭不闹,好像总透着点儿大人般的成熟,长大了想必也会是个聪慧的姑娘。
绿芝看着自己带着这么多人,竟然还让她们从眼皮子底下溜了,上哪都说没找着,不恼羞成怒,亲自来后院寻找,恨不得把每块砖都翻出来看看。
“废物!这都能让人跑了?”
说话的不是绿芝,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无心屏住呼吸,和女儿谨慎地藏,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接下来她听见绿芝无力的辩解:“少爷恕罪,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但是您放心,王妃丝毫武功都没有,况且府里每个地儿我都熟,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再说只要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就不怕她不现。”
原来方才说话的男子,就是那个强要了绿芝的卢家少爷。可是瞧绿芝如今这口气,当初或许是不不愿的,但是现在怕是早就已经百依百顺了。
该是一个宁静而温柔的夜晚,可是现在整座京城都不得安宁,到处都是漫天的火光,一束束火把闪烁着窜跃的火焰,却点不亮人心里头的暗。
无心此时无比希望木以南来救她们。女儿还小,虽然这个地方能够暂时藏,但是她心里隐隐害怕狭小的空间对幼儿的呼吸不太好。
可是抬头一望,只有一弯孤单的月亮。木以南,你在哪里?
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也许木以南现在在宫里救驾,和敌军盘旋,早就忘了自己的王府后院。
她已经尽量为救援拖延时间了,可是救援什么时候来呢。
妈蛋,现在就和等待戈多似的。戈多也许永远都不会来。
乐观主义者在这个时候也感到悲观啊。
卢少爷盯着王府后院,仔仔细细看了一大圈,总觉得哪儿不对。按道理说,外面封死了,王妃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应该就逃往后院才对。
缓慢的脚步声离她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