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一时没人说话,只有刘女士有些泪眼朦胧,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刘浩南。
刘浩南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说道:“这位孔医生说我屠戮降城,我是不认的,事情的过程你们都清楚。请问这个过程中我有什么过错吗?”
刘女士连忙说道:“您没错,是我的混账儿子喝多了,没事找事,所以我们愿意道歉,赔偿,您说个数,我们不驳回。”
刘浩南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是无妄之灾,不能没个说法。”
刘女士马上说道:“京城的大饭店,您说个地方,我们摆酒席,让小兔崽子当面给您道歉。”
刘浩南继续摇头:“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昨天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们会怎么办?”
刘女士不说话了,怎么办?凉拌。
你脖子受伤了,我儿子手指还断了呢,不对,还有手腕也骨裂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得罪不起,我们还想跟你没完呢。
刘女士不说话了,可场面不能冷下去啊。
孔医生咳嗽了一声,“事先声明,我没有任何立场,我只是说个建议,采纳不采纳看你们双方。”
“昨天的事儿实际上就是个误会,年轻人喝了点儿酒,再有点儿嫉妒心,难免会犯错。”
“虽然浩南你受伤了,可孙涛也伤的不轻,当然,我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可他好歹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我觉得这事情也差不多了。但为了消除这个误会,孙家愿意给浩南你一些补偿,你就接了,大家既往不咎。”
“以后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或者还能做朋友。再一个,我得跟浩南你道歉,刚才我用词不当,说话没过脑子,你别介意。”
刘浩南点点头:“你刚才说话确实有些不当,但你既然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孔医生又郁闷了,他觉得刘浩南不按套路来,我都道歉承认失言了,难道你不该客气客气?
刘浩南继续说道:“不过你还有句话说错了,我跟孙涛之间没有误会,只有误伤,你可以想一下,如果当时他抓的不是我的脖子。”
“而是按照他的笔录说的那样,是想抓我衣服领子,抓住以后呢?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这是我们私人聊天,不是给谁定罪,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我要受伤的部位是脸吧?”
“刚才你说了孙涛是喝多了,我不该跟酒鬼计较,可是昨天不单独是我见了孙涛。”
“谢导,苏玉都是当事人,还有我的助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找借口,跋扈就是跋扈,嚣张就是嚣张。”
“其实你们应该庆幸,他是判断错了,否则真的按照他的意图伤了我的脸,结果肯定比现在严重。”
刘女士敏锐的听出来了刘浩南话中的意思。
“小刘,孙涛性格不好这事儿我得承认,我家那口子常年不着家,所以孩子的缺乏父亲的管教。”
“我也知道我有些溺爱孩子,以后我多管教他,这次你就放了他吧,他现在右手跟残废差不多,医生说不及时治疗真的会残废的。”
刘浩南心中暗笑,“别扯淡了,我自己用的劲,会造成什么后果我清楚,遭罪是难免的,但残废不至于。”
但这话他不能反驳。
否则谁都会怀疑,他为什么连伤的轻重都能掌握?那还是孙涛咎由自取吗?
刘浩南没决得自己下手太轻,他不是正义的使者。
孙涛干的那些事是够恶心的。
可还不是那些交际花不自爱吗?
孙涛逼良为昌了?他不清楚有没有这事,可他觉得即便有这事儿也轮不到他管。
除非他亲眼看见了,否则只凭传言他不会管。
至于孙涛现在做的事是不是违法,不是有警察吗?
他又不是法官,不能随意给人定罪。
对妖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戮,对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权。
所以他可以趁机给孙涛一些惩戒,但更多的他就不会做了。
孙涛能吸取教训,是他的福气,不能改变,早晚会有警察收拾他。
如果因为他出手重了,孙涛破罐子破摔,等警察找到他,却发现他身体有残疾,再保外了怎么办?
尤其是孙涛如果破罐子破摔,造成了更加恶劣严重的后果算谁的?
这因果他可不背。
要不然就永绝后患,这样的因果是单一的,他背得起,打蛇不死的事他不干。
如果让他发现孙涛确实该死,就直接让他死好了,他不是法官,但他认识城隍庙的判官啊。
刘浩南没说话,所有的人都没说话,因为他们觉得刘浩南要做决定了。
这时候刘浩南忽然看见了茶几上的一章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