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忽然摸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奇怪地道：“怎么忽然就有些发冷呢？地龙把空调调高些。”
地龙拿起遥控板，打高了两度。
林逸瞥了眼忽然出现在此的老曹，对疯鼠笑道：“你别嘚瑟，马上就能把你赢得裤衩都不剩。”
打麻将，运气是一方面，但察言观色的能力、算牌的能力，出牌的技巧，以及心理素质的高低，都是影响胜负的因素。
疯鼠大笑，经过数轮较量，他已能摸清对手的路数了。锦鲤和自己一样，赌运似乎欠缺了些，但精算能力不弱，心态也很稳，想要赢他也不那么容易。
苍鹰差不多也是如此，唯独地龙有赌运。但再好的赌运，在三个同样精于计算的对家面前，似乎也占不到多大的优势。
新一轮牌开始了，老曹对林逸笑道：“你的对手都不是善茬。幸好我这个招财小能手及时赶到，放心大胆地打就是了。事后得给我一捆香。”
林逸瞥他一眼，一捆香，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疯鼠自摸满牌，笑眯眯地对林逸道：“打麻将，虽然技术很重要，但手气也不能少。”
老曹对林逸道：“老子生平最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嘚瑟！今晚一定要赢得他裤衩都不剩。”
林逸把自摸的牌往桌上一放，笑道：“走了。”
疯鼠扭头看了他的牌，咋舌：“哟，还清一色呢。”
“清一色自摸两家。”林逸微微一笑，又去看苍鹰的牌。
苍鹰叹口气道：“得，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今晚就只能当个散财童子了。”
地龙也是好运不再，差不多盘盘皆输。
“真他妈邪门，我打牌还从未输过呢。”地龙狠狠地刨了自己的头发。
老曹嗤笑一声：“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赌运，但有我在此，今晚你小子会输得更惨。”
又说苍鹰：“这家伙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也擦得锃亮，还喷了香水，肯定常年混迹风月场的浪荡子。”
林逸打量苍鹰一眼，心道：人家混不混迹风月场所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男人，男人的侧重点从来不在这些私生活上。
老曹又道：“把他的钱统统赢过来，咱们去各大美食城撮一顿不香么？”
至于地龙，老曹又有新的说辞了。
“这家伙身上的脂粉味并不比这男的少，有钱当火山孝子，还不如孝敬咱们。你说是不是？”
林逸：“……”
好吧，你说得都有道理。
有了老曹这个超级bug加持，林逸的手气一下子就旺了起来。不是清一色精品，就是自摸杠上花，最差也是满牌。
无论疯鼠和苍鹰如何算牌，差不多盘盘输。
输得最难看的莫过于地龙了。
随随便便摸牌都能摸到杠的他，就是无法和牌，不是被抬炮，就是被抢杠。
一直打到11点，疯鼠和地龙不但回到了解放前，还输得一塌糊涂，无不纳闷了。
“锦鲤你的手气怎么忽然就好了？”
林逸笑道：“大概是我拜了萨天师的缘故吧。”
又打了两场牌，林逸弄了个自摸杠上花和自摸满牌。
服务员来敲门，说是给大家送夜宵。
夜宵做得相当精致，有五颜六色的水果拼盘、一碟珍珠圆子，一盘饺子，几块嫩玉米，还有糕点。
地龙立即拿起糕点就往嘴里送。
林逸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地龙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我靠，这是什么糕点？啥味都没有。”
林逸无奈地看着狼吞虎咽的老曹。
苍鹰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也给吐了。
“怎么回事？厨师打混去了，还是忘记放佐料了？”
地龙又拿起玉米啃了一口，又给吐了。
“我靠，玉米也没有味道。”
疯鼠迷惑地把水果、玉米、肉丸子都尝了下，一脸严肃地道：“赶紧通知黑牛，估计被鬼给偷吃了。”
林逸：“……”
“这深更半夜的，说那些做什么？不吉利！估计是厨师打混或偷懒去了。”
警告地瞪了老曹，黑牛马上就来了，还不赶紧消失。
正在大口吃水果的老曹看了疯鼠一眼，嗤笑一声：“这家伙倒是有经验。”三两下就把四人份的夜宵全给干了。
黑牛接到疯鼠的通知，不敢怠慢，立即赶了过来。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黑色帽子的鬼正跷着二郎腿在剔牙。
疯鼠道：“黑牛，你来看看，咱们的夜宵居然毫无味道，是不是被那玩意给偷吃了？”
林逸说得对，现在已算得上深夜，还是不要说鬼啊神的，免得招来那玩意。
身为行动三处的老大，黑牛本事自然不差，虽未见过老曹，但见他的装扮，便知是阴间鬼神，不敢怠慢，赶紧拱了拱手道：“在下149组织行动三处处长，代号黑牛，请问阁下是？”
疯鼠、苍鹰和地龙身子僵了僵，缓缓转过头，看向黑牛拱手的方向。
老曹斜了黑牛一眼，道：“你们这饭店也太小气了，四个人才这么点夜宵，还不够本座塞牙缝的。”
黑牛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夜宵，赶紧道：“夜宵吃的是营养，补充能量，提升生活品质。并非填饱肚子。既然曹大人肯赏脸吃咱们的宵夜，也是在下的荣幸。我马上让人再给您送些夜宵来。”
“你倒是比那帮秃驴上道多了。”
老曹放下一条腿，指着餐盘中已变了颜色的果盘：“这些水果不错，再来一份。不，两份。”
瞥了林逸一眼，心说：你看我对你多好，我还给你准备了夜宵呢。
林逸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脸迷惑地看着黑牛，又顺着黑牛的视线，看向老曹。一副纠结的表情。
疯鼠虽然看不到偷吃鬼，但有黑牛在，也不是那么惧怕，反而还出声道：“黑牛，这位是？”
黑牛打量老曹头上的帽子，迟疑地回答道：“这位是曹猛曹大人，东岳阴司的无常。”
老曹不满地道：“本座乃东岳阴司国城隍庙勾魂总长，曹猛。负责整个东北片区勾魂业务。”
黑牛大吃一惊，道：“原来还是东岳阴司的勾魂总长，在下失敬失敬。”
老曹有些不满，重新正了正头上的黑色差帽，道：“我就是来吃个夜宵，顺便看他们打牌。没事别来打扰我。让他们继续打。”
黑牛：“……”
黑牛组织了语言，对四人转达了老曹的话。
苍鹰地龙：“……”
尼码，旁边坐着个鬼神，还把老子的夜宵给吃了，哪还有心思打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