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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爱丽丝(下)(1 / 2)

西索看着台阶下身首异处的自己,默不作声地上前检视状况。嗯,这确实是自己,但这就足够了么?

他懊恼地坐在莱姆曾经坐过的座位上,检视器镜中的自己——并没有自己的身影,也没有身后地面上的自己。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甚至可能比不上与死亡近在咫尺的吸血鬼。

“没有人会真正死去。”这句话某个和蔼亲近的人对自己说过,铭刻于心甚至现在这般情况都能保有记忆,但是这简直是对自己的诅咒——西索有能力继续目睹自己死后的世界,其实他可能躲起来装作不闻不问。

只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间被一分为二的另一半着实的不安分,在不知何故成为了所谓“死神”之后获得了影响世间的能力,连同着自己的形象也被强行地扭转成这般模样。西索无法理解他对此的执念,逆袭成为一方神明粗一听对于已逝去之人是一件登峰造极的事情。

不过在无法影响人间的观察中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曾尝试做的一切完全不可行的既定事实——其实自己的内心也有一部分执念没有消逝,那便是对于“莱姆”的无尽崇拜,也是这促成了他在死后第一时间寻找真正的莱姆,在飘荡中心怀善念拯救完心念之人的亲近之人后继续停留于此。

在目睹了他试图再次染指人间的罪行之后,西索明白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他明白这份执念也会促使他寻找莱姆,变身成为莱姆亲近之人欺骗和博取支持他的复仇的行为即使现在也令他愤怒不已。只是悲哀的是,在自己的眼中已经身首异处的他现实中究竟如何无从得知,唯有从脖颈间逸散的魔力可知其力量有所消逝。

可是这样真的解决问题了么?他真的完全消失了么?无穷无尽的执念要被打击流失多少次才能结束?

西索感到这样的顾虑毫无意义,他还是会继续狩猎自己的另一半,在必要的时候。他将月圆之铡放回莱姆的灵魂之中,看着其扶摇飘荡向上消失于岩顶之中后化为一片魔法尘埃。

“你知道吗,你做错了一件事——让我看到了希望。”

在爱丽丝的意识中抽象出了一个空间,那里被一面金色的染色玻璃多面体壁垒将自己从内与外隔离,只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那里也只是一片雾蒙蒙的黑暗。她的手臂上不再有那个十分碍事且令人忧惧的物件,整个身体状态也回到了数年前,那个刚离开家时的小女孩模样,相似的是身上的装扮改变甚少。

即使在这般境地之中她也并不感到害怕,一是她早已品尝过比这更大的压抑孤寂与不自由,二是在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穿着遮掩严实的长袍的人形。

“我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太多。”

这个身穿猩红色长袍,兜帽遮住脸面背对着爱丽丝的青年努力地拼凑出这句话,他正在伸手硬撑,抵抗着外部向内的压迫。在这一个过程中他终于发现了,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被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面带微笑开朗可爱的小女孩控制在了这里。

这种魔法的拘束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始终来自自己身后。当他放弃抵抗,对自己日益衰弱的身躯尝试自保之时,那个壁垒并没有继续向前压缩空间。

爱丽丝走上前去,手臂上原本洁白无暇的部分长出了蓝黑色的魔镰,和她眼瞳中色彩一样,也和青年的长袍颜色一样的纹路中似有血液在流淌。

“果然,我的能力就是被你吸收了。”

“其实你没有选择,对吧。如果有,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可是谁能想到,你居然用自己的血玷污了它。”

兜帽男疲软地指向她手中的镰刀,随后无力地耷拉下手。爱丽丝轻蔑一笑,在一瞬之间闪现到了他的身边,用刃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人是谁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哈哈哈哈,我当然是故意的。”

爱丽丝的表情有些略显夸张,内心中按捺不住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了出来,手臂上“抢夺”而来的魔法武器随着得意的摊手动作几乎就要划破兜帽男的喉咙。

“‘爱丽丝’可不会这样心机多虑。”

言至此处,爱丽丝迅捷一挥毫不犹豫地割开了他的喉咙。没有鲜血,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只是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已经俘获了这把镰刀中蕴含的魔力,至少也是达成了占有优势的妥协——而实现这一切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可估量,她一直以来在蕾和珂赛特,在泰莎和其他人面前所表演出的一切,这一切的意识背后的主人也逐渐浮现。

“我已经死过不只一次了,为我实现愿望吧。”

爱丽丝的身形重新变回了现在的模样,她抚摸着镰刀的刃尖检视其上月光背后的魔力流,嘴角抿出的笑意味深长。

“我可没有被控制过,从来没有。”

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其余手指指节上各自出现了一枚指环,那并不是自己曾仰慕的爱丽丝所使用的人偶操纵魔法物件,而是幽暗森林中的某人在称呼她现在名字之时对她进行的诅咒。

(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成为爱丽丝。)

这番话在她的印象中有很多人对她说过。她静下心来回忆,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在这个多面体之中的她的身边:一位声音洪亮的高挑女子,身穿探险服饰的探险者,声音沙哑的女巫,还有……蕾和珂赛特。

她回到了那个暗不见日的森林之中,身后来时的小径上生长出了刺藤,蔓延到两旁的树梢之上封闭了归途,缝隙之中那个离家出走的洋装金发女孩逐渐消隐不见,来不及挥手告别。

她的右手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就是那些隐形魔法指环箍住的指节上,一道陈旧的伤痕呈横着的一字形排列,在感觉到这一强大魔法武器存在之时她毫不犹豫地将手背顺着刀刃而下,便有了之后的故事。

“为什么要成为‘爱丽丝’呢?难道我不能得到的更多?”

对往日阴影的怨恨和接受魔力的疼痛与兴奋令她攥紧手指,从来没有这么轻易就增强如此之多的力量。也许爱丽丝还不知道,她的意识始终在被什么控制着,又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志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她一脚踢开了兜帽青年不再动弹的身体,对着这个仰面而上不再有生气的人,爱丽丝似乎也理解了什么。

“你和我想要的,是同一种事物,对吗?呵呵呵呵。”

控制并同化吸收这把镰刀的魔力得到了一个结果,她准备逃离这里了,抬头望向这个由他人与自己搭建而成的“安全屋”,爱丽丝的眼瞳短暂地回到了正常的样貌,随后变得更加狂暴和冲动。

在她的左手上重新长出了和右手相对的另一把魔镰,交叉以内外镰刃相抵,纯白的月光与猩红的鲜血汇集在爱丽丝的胸前,在抬手一挥间弧顶闪耀出最后的月光,在魔力涌动达到最高点处引爆她的内心。

“吾将行必行之事?吾欲行必行之事!”

脑海中那个最久远的意识最后这样提醒她,随后随着月光一同消失。

真正影响现实的爆炸冲击波在宽阔的空间内迅速环状扩散,大黄被这阵打的措手不及,在双眼被那个挣脱庇护术的少女引起的爆闪光芒蒙蔽的一瞬间被冲击波震穿防御魔法,整个身体像是皮球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不知道几圈后与泰莎擦身而过撞在了狭窄过道对面的保险门上。紧接着就是一个八音盒像是飞弹一样从黑暗中穿出正中她的面门,

众人被这样的动静惊吓得不轻,走廊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恢复正常。京极见状立刻拔出“辛普”,手搭在保险上时就被泰莎推开,转身用眼神示意克朗勃。

“顶住这个门,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打开。”

“可是……”

“没事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救一救她吧,也不容易。”

京极点了点头,弯下身去将大黄拖到一边,摸了摸她刚才直接可以说是砸在钢板上的后脑。

“毛挺厚的,大概率没事。”

“真是……烦人……”

大黄嘴里嘟哝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就被众人重新推上了胶囊椅。这时几道方形的传送阵在大厅中凭空出现,里面身先士卒跳出一名传送门警员,目光严厉地看向愣在原地的众人。

“是传送门警察!”

克朗勃想起了以前和泰莎一起被追捕时的不好回忆。不过这里的话事人似乎并没有怕什么,只是面色难看地递上一支烟。

“我们也没有按警报啊,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是你们制造出强魔法波动的吗?”

这时另外几名警员才从传送门里面出来和这位冲业绩的警员说明情况。

“这里是允许进行魔法场试验的,出动前先看一眼定位嘛。”

“是啊,联邦唯一一家特许经营的魔法观察疗养所,经营和改建执照都在……这里,还要再确认几次么?”

“唉。得了,知道是怎么样就行。你们这些费伦娜人小心别被坑了。”

急躁的传送门警员摆摆手不耐烦地钻了回去,传送门警员就此收队。

掩上保险门后,完全失去照明的疗养间内在爱丽丝引爆月光之后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这里没有一扇窗,刚才的冲击也没有击穿插有铅板和海绵纤维的厚墙,严丝合缝毫无棱角的六面没有一处能透进微光。

这便是泰莎发挥的理想环境,在这种环境里她也能很清楚地看清爱丽丝的面貌,而爱丽丝也是如此。

“现在好一些了吗?”

泰莎不慌不忙地问道,身形也转换为了淡紫色长发的模样,双手轻轻地撩起长发,发梢的一段迅速变成长满吸盘的触手向着地面和墙壁上生长,在地面铺出一个像是沼泽那样湿软黏滑的场地,从中生长出一条条水草般晃荡的触手。

爱丽丝对此不为所动,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刚才投掷用的左臂,面带笑意地向着泰莎缓缓走来。

“你说呢?”

“我觉得你现在看起来很好,很有精神。不过也不好说,如果这还是你的话。”

对于这般拖延的说辞爱丽丝莞尔一笑,随后伴随着脸上凶狠不羁的表情,从她的靴底下走过的每一步都踩出一片片呈现圆形蔓延开的刺藤与灰木,不断地收束向上累叠形成一道草木浪潮,在扑向泰莎的那一刻却静止在了原地。

“看来森林教会了你许多。”

泰莎仰视着在黑金色华丽长裙之下蔑视般看向自己的爱丽丝自愧不如,她明白自己当时想着对那把镰刀动手脚的计划已然落空,自己只不过是在继续纯粹地碰运气。高高在上俯视的爱丽丝的女王气质展露无遗,拖着脸似看向弱小者的忧郁眼神在决定进攻的一瞬尽显威严。

她抬手一指,无数纤细的藤蔓向着泰莎袭来,双手抱在胸前似乎胸有成竹的泰莎脚下也激起一条条触手与那些带刺的东西绞作一团。

“你真的还是那个爱丽丝吗?”

一道闪亮的月光刃影划破了拧成死结织出密网的场间,爱丽丝用镰刃钩在藤蔓上,接着一记蹬腿从高处俯冲下来,右臂上的魔镰顶在身前就要以身撞向泰莎,身后另一只准备刺穿泰莎的镰刀已经渴望着鲜血泛起红光。

泰莎一个侧身闪过直奔她而来的魔力波,身后的触手墙被打散成一个个碎片消散打出一个坑来。紧随其后随波而逐的爱丽丝早已被她布置的场地等候多时,从墙壁和地上伸出的触手突然活动起来就像刚才的藤蔓那样朝着爱丽丝伸长出去,在被冲锋割裂四五条之后还是将爱丽丝的腰和手臂紧紧捆住。

此时距离泰莎仅仅只有数米,两人相视一笑,只有泰莎这边是掩盖着些许慌张的表情。

“爱丽丝死了哟,还不止一次。”她一下用力,用镰刀割断了束缚住自己的触手,撑在摇摇欲坠的触手实体表面指向下方。“还都是穿着靴子死的。”

“哦?”

爱丽丝双手一摆,触手立刻被斩断成一片片残躯消失,落地后的爱丽丝一个微小的后撤步紧接着便是下一记顶刀冲锋。矫健的身子很快掠过泰莎的身旁,以触手遮蔽掩护身躯的方式在她锋利的魔镰下显得毫无意义,触手防护墙像是被激光一般割裂开来。

两人短暂地背向而立,一人仍然抬首惊讶于这个如同波涛般的暗青色庞然巨物与自己能力的弱小,一人低头看着双手上红与白交辉的强劲魔力,发出了不羁的狂笑声。

在一瞬的彼此回眸之间,一道尖端异常尖锐,带着花的刺藤一下从背后缠住了泰莎的脖颈,迫使她不断下腰避免脖子被拧断。

“是这样吗?”

一道尖刺刺穿了泰莎的前胸,被粗暴地向后拽去,接上的便是摧断脊柱刺穿心脏的魔镰刃尖。泰莎的手缓缓垂落,浓稠的紫色体液在镰刀弯曲处滴落地面。流进触手地表之间的缝隙中,从泰莎的身体里钻出一条条像是新生的触手,但是却也很快地失去了生气。

“我……其实不想这样的。”

爱丽丝结束完残暴的杀戮之后只是跪在地上,左手按压胸口大喘着气,注视着手臂上的魔镰和自己创造的鬼影森森领域结束召唤消失不见,身上的服装也回到了平时的装样。她立刻摘下发箍,探摸着刚才像是发烧一般炙热的前额顶端。

“发泄完感觉好一些了么?”

泰莎从一旁缓缓走出,向她伸出了手。在相视的那一刻她确信爱丽丝并没有真的被什么控制。无论怎么表现,那对有些涣散的瞳孔中只有精神摧残之后的疲惫,不确定的情绪在其中酝酿,最明显不过的只有手中蠢蠢欲动的手上动作和那句略显骄傲的回答,还有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的实力而炸开月光,能够成为她发泄的目标。所以那时泰莎在触手便利用触手迅速增殖出的分身成为了爱丽丝眼中的目标,任其蹂躏。

“嗯,好多了。刚才还有些不适应,就像……梦里一样,我甚至还不敢相信……”

爱丽丝搂住泰莎的肩轻微啜泣,在这时她甚至还保持着异于常人的拘谨与克制。这是泰莎做不到的,在掌握这种黑魔法的那天,她几乎因为自己的滥施而险些锒铛入狱以及晕厥街头。

“你做到了,能够在那种魔力驱使情况下收手的法师都是极其具有天赋的。控制情绪可是重要的一环啊。”

泰莎看出了这个女孩力量的来源,在众多资料记录的魔能挑战者之中其实并不稀奇,只在于能够走多远。

“之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回那个小镇里去么?还是想在这边或者东边那里做些和法师相关的活?”

“嗯?为什么要有打算,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想去的地方。跟着你混不就好了?你们的生活感觉挺有趣的。”

“混也有趣吗?好吧,哈哈哈哈。”

爱丽丝还是那个看起来天真的爱丽丝,此刻眼中的期待发自内心。不过泰莎注意到了爱丽丝的刘海已经被烧掉了,在前端剩下的那一缕金色或许就是她原本的发色。她指了指自己那里示意爱丽丝,这下她终于发现了这点,手上还沾上了一点灰。

“看来你不需要戴发箍了,不过个人感觉戴上发箍会好看不少。”

“不用了。”

爱丽丝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发箍向身侧一抛,只是在召唤出的魔镰刀刃上一划而过便截成了两半。

“不过我想说明一点:有时候我会不太听话的哟。”

泰莎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一脸坦然的爱丽丝,在准备离开之时泰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那以后该叫你什么呢?你不是说爱丽丝已经‘死了’吗?”

“嗯……还是叫爱丽丝吧。”

爱丽丝竖起食指戳了戳脸颊,似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这样,依然没有人知晓她的真名,虽然可能无关紧要,但是这份神秘感给了她充足的保障和安全感。

浑身肌肉张力拉满的克朗勃背抵靠着,身上肌肉的青筋在一瞬之间便可以充至极限。虽然身后的冲击已经停止了下来,她还是十分谨慎地用粗壮的手指按着保险门。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穿透她的耳膜。

“这个还是好的吗......喂喂喂?”

“泰莎!你们没事吧?”

听见对讲器传来声音克朗勃立刻给予回应。

“嗯嗯,是这样的。”泰莎并没有直接回答,不过还是给了一个肯定的态度,这让克朗勃长舒一口气恢复正常的体态,放心地给了其他人一个“完事了”的手势。玛茹放下防爆盾牌从后面探出头来,同步姿态,站在拐角注意这边的京极和“kg狮子”也收起枪站了出来。

不过见到稍微改变了样貌的爱丽丝时克朗勃有些意外,满脸微笑的爱丽丝那隐藏的一丝阴暗不是她这样单纯的小女孩能感觉出来的。

“承蒙大家关照,给大家添麻烦了。”

爱丽丝向着大家鞠了一个45度躬,大家都有些犹豫地确认这个略显陌生的少女是否还是印象中的那位。

“没事啦,完美解决。”

已经变成在科尔区能进行活动外貌的泰莎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用经典带有一丝痞气的嬉笑招手打消大家的顾虑,不过京极还是低语地嘀咕了一句“是么”。

“她没有什么问题了,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行。”

报告好消息的韦丽刚走上前来,突然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推出一掌止住了走出来的泰莎一行人。

水灵灵的两只大眼间迸射出兴奋激动的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蓝白相间的服饰,再确认一眼,喜悦地高举起手仿佛就要扑向明星那般少女心泛滥。

“喔!好厉害!你们也是‘爱丽丝’吗?就是那个世界上最亲切的美少女嗷!大家都喜欢爱丽丝,我也喜欢爱丽丝!”

“嗯?......嗯!”

克朗勃立刻和韦丽一样激动地举起小拳拳。

“嗯?”

京极只是嘴角叼烟的角度更斜了一点。同样叼着烟的玛茹将脸撇到一边,这句话似乎也是暗示她说的。

“算是吧。”泰莎打哈哈过去了。“你们费伦娜的人反正离帝国也不远,那边的爱丽丝应该也差不多——世界上的‘爱丽丝’都差不多一个样。”

“......”

名叫爱丽丝的少女沉默不语,脸上充满微笑。

“好了,她已经没必要待在这里了,老玛我们还是最后算算账吧。”

泰莎靠在前台招呼玛茹,后者似乎还想争取一下业绩。

“反正花的也不是你的钱,多观察两天又何妨?”

“现在是了,如果你准备拖过今天的话。”

玛茹操作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确认泰莎的意思,随后继续打单。

“总有这一天的,对么?”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嗯哼。”玛茹对于泰莎略显认真的说明感觉没什么必要,意思已经到位了。

“那最后还是要走个程序,这位爱丽丝小姐,您认为您可以离开这里,后续的责任皆自己承担?”

“没问题。”

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正在操作的玛茹瞥见有人从正门进来。

“咖啡(kafi)!终于回来了。这边的环境怎么样?”

韦丽高兴地抱起刚走进来的身材娇小的鼠人,一旁和大黄神似的白毛小狗愉快地摇起尾巴。

“这里~真的~非常有趣,路边的~老鼠很好玩。”

身上穿着着像是中年人那样灰扑扑的秋衣和长裤,声线慵懒缓慢的鼠人对这里意料之外的热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哦不,你不要去碰那些小动物,会生病的。”

“我去~煮咖啡了。”

话虽说的慢,但是行动起来却异常敏捷,一下就闪进了台后的准备室。

“那人是谁?你们的新员工?”

“是啊,这位的工作是遛‘糯米鸡’和煮咖啡——啊?你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他是我们的老板。”

玛茹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科米吉,有些调侃意味地抛眼神给泰莎。

“老鼠人就是会点这个的,没什么新奇。”

狮子怯生生地靠近糯米鸡,微弱的打招呼声带着强烈的烟嗓。而小狗高兴地发出“咦耶!”的大叫声,就想准备抱它下地,这直接将它吓得几下蹦跳闪进到京极的怀里。引得大家一阵发笑。

“好了,这单明细发过去了,实体单自取。还是用协会那张卡支付么?”

“最后一次。”

泰莎扯出电子支付平台吐出来的纸,用烟点燃一个角看着它燃起后顺手一放,让它飘进垃圾桶变成了一团灰。

离开这里前最后的最后还是有一个小问题要解决。泰莎将那张告示者协会给她名义上私人使用的现金卡推到玛茹面前,里面尚有大量还未消费的金额。

“这是什么意思?”

“等下那条狗醒了,帮我把这个给她。”

“健康状况,无碍,置信度96%。”醒过来的黄睁开双眼,即使眼前十分模糊但也足以让她长舒一口气。脑部震荡的余波和鼻梁的剧痛难忍,确认健康状况的时候猛然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立刻急忙弹出胶囊椅左顾右盼。

“已经帮你按指纹结束契约了。”玛茹摘下电影眼罩,一下拖滚轮椅到前台招呼黄过来。“工资已经发到过渡账户了,还有这个,按照规矩,您看看要不要签。”

玛茹将平板摆在黄的面前,上面是一份未指定乙方的契约。如果有新的需要保护人的契约,她就有优先应征的机会。

“我现在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

“好吧。”

不过在玛茹准备收回去的时候黄还是按住她的手,飞快地拿起签字笔画下自己的名字,一根像是骨头的艺术签名。

“行吧。还有,还有这个,泰莎留给你的。”

黄接过现金卡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她给的?”

“是啊,她说这是给你的工伤补贴,也是给故人的再见礼物,不过说要解密才能用。我可以说,里面的钱可不少哦,给你的工资就是从这里面抽的。”

玛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祝贺这位保护者。黄思考了一下,飞快地从玛茹手中取走了那张卡,脸上那天狗的骄傲神情又回来了,捏着这张泰莎急切处理掉的卡摇着尾巴向外走去。

“这可是我应得的。”

夜路上黄的心情很好,面部和心肝的疼痛在被庇护术不断压制等待身体的调节,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时地会用手去探一下伤,然后被淤青弹开来。开心狗的两对兽耳在一前一后地摇动。路灯下的白色毛发像是银色的雪绒,而且还有另外一片。

正在被科米吉牵着刨土的糯米鸡和黄似乎有一种心灵感应似的,在黄走过身边时一下和她对上了眼。

“呀吓吓吓,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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