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理解。</p>
空旷的大地之上，要把一块砖送到两米高非常简单，伸手举起来就是。</p>
哪怕十米，仍能抬手抛飞。可若是要送到数百米高，便非得用砖砌出一个平台，垫到脚下不可。</p>
腾云驾雾虽是丐版，有诸多局限，然十数米上下，非常轻松，如臂指使。</p>
行进速度丝毫不慢，大致和进化前的赤山奔跑相当。</p>
梁渠强忍大笑。</p>
比武圣的踏空而行更拉风！</p>
兜上一大圈。</p>
“娥英，炳麟，来，试一试，能不能站上来。”</p>
龙炳麟、龙娥英闻言伸手触碰白云，没有任何阻碍，直接穿过。</p>
同寻常白雾没有任何不同。</p>
显然不能。</p>
不算意外。</p>
梁渠抓住龙娥英的小臂。</p>
“现在呢？”</p>
龙娥英伸手再碰，神色微变。</p>
她竟从白雾上感受到了相当大小的浮力！</p>
是自己变轻了，还是白云变了？</p>
不。</p>
自己变了。</p>
若是白云，不该有此动作。</p>
龙娥英低扫一眼，小心翼翼地踩踏上小白云。</p>
没有沉没。</p>
哗！</p>
梁渠念头稍动，白云飘行，长风呼啸。</p>
头一回体验凭空飞行，龙娥英分外新奇，食指绕过耳畔，鬓角的青丝向后飘扬。</p>
小白云越飞越远。</p>
龙炳麟：“……”</p>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p>
江面一派粼粼波光，全然没有先前的阴云密布，湿润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p>
肺里的热气同冷气交换，刺激着每一根神经。</p>
精神奕奕。</p>
感觉相当好！</p>
周游六虚不单单是自身融入到风中，变相轻身，要是想，连同触碰到的事物一样可以。</p>
爽！</p>
拉着龙娥英的手臂飞出浓雾，残存的白雾沿着周身流淌，飘逸殆尽。</p>
梁渠盘膝坐在小白云之上，贴江低飞。</p>
衣摆猎猎。</p>
金目熊熊。</p>
无数小鱼从江中跃起，随白云向前方行进，仿佛一场大迁徙。</p>
担心不稳，龙娥英轻轻跪坐，眼中倒映湛蓝天光。</p>
“长老，此法是为神通？”</p>
“不。”梁渠否认，“天赋，我的天赋，就像人生来会走，会跑，‘不能动’生来会打洞，獭獭开生来会打架一样。”</p>
龙娥英轻笑。</p>
从小到大，族中听闻龙君不少传言，能力非凡，然而记忆里，绝没有如此千变万化。</p>
哗！</p>
水珠反射阳光。</p>
狰狞的大鱼精怪跃出水面。</p>
小白云拐出一个大弯，轻松避开。</p>
噗轰！</p>
精怪砸没水中，犹有不甘，长有尖骨的宽鱼鳍刺出水面，劈波逐浪，可不到数呼吸，便被白云远远甩到身后，消失无踪。</p>
“芜湖！”</p>
……</p>
十一月中。</p>
大船进港，军士们规程甲板，泼水清洗脚印。</p>
两名锦衣贵公子从船上跳下，眺望远方。</p>
机灵点的港口伙夫一眼瞧出这是外地人，头一回来黄州，争抢上前。</p>
“两位大人来黄州不知有何贵干，可要引路？”</p>
柯文彬、项方素扫视几眼：“黄州许家在哪个位置？知道不？”</p>
“知道知道，整个黄州谁人不知许家？前几日许家老太爷寿辰，过江龙梁大人送了块元将军甲片，刚才咱们还说到呢，门清！大爷您要引路，找我准没错！”</p>
“？”</p>
柯文彬摩挲下巴。</p>
过江龙梁大人。</p>
恁耳熟呢？</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