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扩建如火如荼。</p>
一晃三日。</p>
栖霞楼内。</p>
梁渠顺着小厮指引登至顶楼。</p>
栖霞楼是黄州名楼，顶楼风景独好，透过窗户，清风徐来，视野开阔，往外不到半里便是巴水。</p>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对岸山势绵延，半红半绿，飘落的红叶随波逐流，间或有花香飘散。</p>
闻不太出是什么花。</p>
一股子甜蜜味。</p>
“大人，这边请。”</p>
“好。”</p>
来黄州头几天梁渠来过一次，让师父派人叫了回去，没吃到，怎料兜兜转转又回来了。</p>
嗯，别人请客。</p>
进到天字包厢，不是圆桌一张，而是厅堂式的布置，摆满罗汉床和圈椅，三两小桌上铺满瓜果花生，再往里方为大桌。</p>
大体同冉仲轼他们每月的小聚差不多，熟悉的很。</p>
各处坐有大半，托梁渠的福，许家子弟尤为显眼，占据半壁江山。</p>
有两人扎在人堆里头较为特殊，位居核心。</p>
池昂，许江明。</p>
偷袭夺灵物之举历历在目，甚至害得二人未进前六，梁渠倒不觉尴尬，上前拱手，主动搭话。</p>
“池兄、许兄，说来惭愧，起初二三名次本想让渡出来，思来想去，却又实在担心再遇二位，明面相争失利，自己头名难保。”</p>
大狩会之所以为大狩会，而非大摆擂，自然没有卑鄙偷袭一说，各凭本事竞争。</p>
奖励能者居之，赢家通吃。</p>
梁渠一派两人跌倒七八名，不是不强，而正是因为太强的作态，两人也没什么好说。</p>
一场大会，哪有什么恩怨情仇。</p>
池昂笑道：“单凭我们其中一人，谁也没有把握拿你下马，最后无非是看谁运气好，渔翁得利，至于包揽前六，自是你的本事，往年不是没有，只是你包的多些。”</p>
许江明唏嘘。</p>
“今年三十有五，最后一次参加大狩会，本想着兴许这回能拿个头名，谁料半江游来条过江龙！</p>
待我日后做了族老，定要规定外乡人不许再参加！是亲戚也不行！”</p>
众人大笑。</p>
“说的好！白首壮志驯大海，青春浩气走千山，不过，不许外人参加可不是好事，显得我黄州人不够大气！怕了他们！”</p>
“胥大人！”</p>
众人齐齐站起。</p>
胥万兴跨步进入，来到过道，挨个将众人压下。</p>
“无妨，坐，今日为欢庆宴，一邀俊杰相聚，本就想让诸位结交相识，泯去狩会恩仇，大家无需拘谨！”</p>
“今年大狩会开场，怎么不见胥大人？”</p>
“是啊，往年常能见胥大人亲点狼烟。”</p>
池昂、许江明当真不拘谨，许是参加过不止一次，坐下来就开口问。</p>
在座的全是一州顶尖俊杰，加之年轻，没有顾忌，颇有响应。</p>
大狩会的主要资助者是许，霍，池三家，但统筹者基本都是官府，包括事后的奖励发放。</p>
知州不来开场，确实奇怪。</p>
胥万兴坐在众人当中剥花生。</p>
“今年黄州大丰，大狩会开办之日，朝廷正好下来诏令，让我黄州准备接应船队，筹备物资，运粮南下，倘若全部凑足，秋税足以免半，自不敢怠慢，故忙到半夜方才赶至，错过开场。”</p>
南下？</p>
梁渠想到龙平江说的话。</p>
南疆部族血祭百姓，欲造就伪神。</p>
有几位子弟不解：“怎么突然要运粮南下？莫非是南边疆发生战事？”</p>
“会不会有战事犹未可知，只是局势比以往紧张得多。”</p>
胥万兴摇摇头，说出来的内容同龙平江大差不差，大抵是寻常人能知晓的范畴。</p>try{ggauto();} catch(ex){}
池昂、许江明识趣闭口。</p>
真想知道，可以改天回去问问家里的老头子。</p>
“无需担忧，朝廷重视此事，无非两点，一来南疆部族残害了我大顺百姓，需讨要说法，二来则是想扼杀萌芽之中，省得将来多费手脚。”</p>
闲聊之中，陆续有人赶至，包括祝宗望和霍洪远。</p>
梁渠同二人颔首，打过招呼。</p>
眼见人到齐。</p>
“传菜！”</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