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对肉体掌控力强，刻意模仿之下，写出来的字不会太差，但写字从来不是单纯模仿的问题。</p>
杨东雄不觉得自己字写得有多好。</p>
不如趁此机会，让梁渠多跟赵记走动走动。</p>
关系不走会淡。</p>
武者有武者的圈子，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p>
两者有所重合，有所不合。</p>
梁渠眼下书院去的少，学生身份越发淡薄，日后再想维系，远不如今日方便。</p>
梁渠听得出话中含义，左右想想也是，答应下来。</p>
曾经的上湖书院，如今一跃得以改编，成为县学，赵山长的地位水涨船高。</p>
任何一个有一定身份的读书人皆不能小瞧。</p>
一如杨东雄认识徐文烛这位伯爵，且能通过徐文烛联系上徐国公一般。</p>
参加过科举，同期皆是同窗，总认识几个厉害人物，厉害老师，兜兜转转，自然而然的能触及帝都。</p>
梁渠环顾左右。</p>
“除此之外，弟子还有一事要告知师父。”</p>
杨东雄心下了然，屏退左右下人。</p>
许氏本可以留下旁听，但她从不参和武者之事，跟随南梯一同离开。</p>
整个厅堂内仅剩下梁渠跟杨东雄师徒二人。</p>
“左右无人，但说无妨。”</p>
“师父可还记得暂居弟子家中的佛学宗师？”</p>
杨东雄点头，一位宗师住在自己亲传弟子家中，想忘都难。</p>
梁渠则把老和尚关于溃堤的猜测告知给杨东雄。</p>
“厄气，大雪山教……”</p>
杨东雄皱眉沉思。</p>
梁渠不过奔马武师，离臻象差出十万八千里，不知食气不足为奇。</p>
杨东雄身为大武师，此境过后便是宗师，不可能不知道如何食气。</p>
但大雪山一事，头一回听说。</p>
“按你所说，或许真有可能……”</p>
作为河泊所跟缉妖司双重掌故，杨东雄有一定义务将情况上报。</p>
梁渠的目的便在于此。</p>
“师父，消息来源，劳您多操心。”</p>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涉及你与那位宗师。</p>
只是那所谓邪僧，至今未曾有线索？”</p>
梁渠摇头：“未曾，宗师此次前往华珠县，便是去找寻线索。”</p>
“真会藏。”</p>
杨东雄发出的感慨和梁渠一模一样。</p>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p>
知晓淮阴府里有一個能耐不小的大武师流窜，或许已经在暗中招风惹雨，着实有一股不小的心理压力。</p>
师徒沉默。</p>
半晌，梁渠突然问道：“师父，您距离迈入宗师，差有多少？”</p>
“你问这个作甚？”</p>
梁渠挠挠鬓角：“弟子好奇，问问。”</p>
梁渠如今手上有两缕长气，赤气疑似属性不合，除去升华垂青外，暂时没多大作用。</p>
若是师父需要，借此成为宗师，梁渠能获得的好处绝不会少。</p>
至少横行府州无碍。</p>
杨东雄瞥弟子两眼，没有多想，只当梁渠偶然间获知迈入宗师的法子，求知欲作祟。</p>
“跨入宗师有三步，莫说最难的食气，再往前两步，为师一步未曾踏入，估计此生无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