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封赏除了之前雷镇抚使示好的屯田管事,苏小楼只得到了五十两银子,和一百石粮,李总旗和比苏小楼好不了多少,苏小楼的狗腿子更惨了,老李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垮下来了,但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也经历过多了,就渐渐麻木了,上有老下有小人过中年了能怎么办,打点酒,醉几天,还得穿上这身皮接着给这群不是人揍的干活,苏小楼看老李头这个样子心里很愧疚,自己连累了他们,
他也明白这个屯田管事怕是也做不长久了,今天这样的结果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再在锦衣卫待下去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与其在锦衣卫里跟一群弱智斗来斗去,不如釜底抽薪,直接去抱朱厚熜大腿。
雷镇抚使这是彻底放弃自己了,丝毫不念往日旧情,也是,锦衣卫跟魔教妖人合作,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哪个御史一个奏折参上去,雷镇抚使怕是要去阎罗殿签到去了,这老头竟然直接告诉苏小楼,更是没想过苏小楼会拒绝他,他虽然存了贪念,但是真心想扶自己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侄儿上位。
苏小楼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但是苏小楼手下的狗腿子可接受不了,大日族谱十八代心经伺候,嘀嘀咕咕的把燕千户、雷镇抚使和朝廷骂了个遍。
比苏小楼几个狗腿子更接受不了的是陆总旗,陆总旗的父亲陆郎中跟雷镇抚使平级,自然不怕雷镇抚使以权势压人,指着雷镇抚使的鼻子大骂道:“臭老头,是你眼睛瞎了还是你写奏折的时候手劈叉了,老子就领到了三十两银子,打发要饭呢,天天跟我爹吃饭喝茶看戏,还答应了我爹调我去京城北镇抚司,搁这哄本少爷玩呢!收了银子不办事,小爷要去揭发你,你给我等着。”
雷老头这是什么操作,以前不是经常教自己要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现在都敢正面刚工部郎中了,苏小楼也很好奇雷老头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见雷镇抚使鄙夷的看着台下被自己亲军压着的陆总旗,丝毫没有贪官被揭穿的慌张和恼羞成怒,反而很得意:“陆大通,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本官向来赏罚分明,你在徽县嫖到失联,在安庆府抢人家县丞即将出阁的女儿,还抢手底下几个小旗的功劳,这些你都当本官不知道吗?你那三十个人头都不知道是哪条街上的乞丐临时拉来凑的数,还有脸在这闹,本官从未收过陆郎中的贿银,念你是晚辈,不跟你计较,你在闹腾,毁本官清誉,本官便依法处置了。”
“你个老毕登,你瞅你那个样,一天天的吃的肥猪烂胖的,到我家明里暗里的暗示我父亲贿赂你,咋还不好意思承认了,秦淮河画舫上的花娘都没你这么害羞,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四处送礼走关系,你不是去巴结人家难道是要挂牌接客啊!你有种就处置我啊!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不处置我都看不起你,吓唬人谁不会啊!我爹是工部郎中,跟你平级,我母亲是工部尚书夫人的表姐家的弟妹的妹妹,我哥是礼部的员外郎,你敢处置我吗?别在这充大尾巴狼了,撒冷儿的给我放了……”
这时候陆总旗的狗腿子们没有一个拦着的,都打气不敢出,脚上恨不得脚上踩个风火轮,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然一会容易溅自己一身血。
雷镇抚使的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白,陆总旗的虎狼之词苏小楼听的那是一愣一愣的,不竖个大拇指都对不起这哥们这种毁灭式表演,这是大小脑粘连了还是脑神经短路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虎的人了,真乃勇士啊!圈套都往里钻。
雷镇抚使指着台下被自己亲军压着的勇士,气的手直哆嗦,怒不可遏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裤子扒了先打三十大板,再丢到大街上去,就在这打。”
直到看见自己下身一阵清凉被按在条凳上,两个行刑手一左一右拿着那么大一根军棍,陆总旗才彻底慌了,这是要来真的,嘴硬如陆总旗,被打的嗷嗷叫都不耽误他献出大日族谱十八代心经问候雷镇抚使一家人,苏小楼敬他是条汉子,没想到这玩意儿不经夸,十棍之后就扛不住了,哭的吱哇乱叫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二十棍就晕过去,这也太不争气了。
不过雷老头也确实下狠手了,这屁股打的确青发黑的,虽然没有见血,不过没个三个月下不来床,这就是那些行刑手的厉害,想让你死十棍就能送你去见阎王,想让你没事,一百棍下去看着打的挺狠,过个三五天就能出门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