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浮云曾揽月,
地上流水也载舟。
欲留,
还是走?
借梦还魂花自羞。
昨日梦犹在,
今日柔情似东流。
柔肠,
伤别后,
情到深处人自瘦。
白善暗恋着吕希燕,他对姑娘的喜怒哀乐历历在目,阿古丽的出现,令他大喜过望,他明白他的机会来了。趁着清静,他来到厨房,见姑娘正和着面,便假装要喝水的样子,问道:“大师傅,勺子在哪儿?”
吕希燕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没好气道:“不知道。”
白善先是一愣,心中乐了,便笑道:“大师傅,谁惹你生气了?”
吕希燕道:“不关你的事。”
白善咦了一声,道:“干嘛这么凶嘛,我又没得罪你。”
女孩突然火了,双手抱起粉团使劲地摔在盆中,吼道:“滚出去。”
白善真的吓住了,原先还笑嘻嘻的黑脸膛变成了猪肝色,他勉强笑着,咿呀良久不知道干什么好。吕希燕扫了他一眼,嘟哝道:“恶心。”便又继续和着面。这时,房后坡上传来了“卖鸡娃”的吆喝声,白善自言自语道:“走哦,买鸡娃去。”他看着姑娘,悻悻地去了。
这一切,恰被刚从厕所出来的贾琼英看个清楚,想着笔笙的好,她也想给笔友说说好话。她不紧不慢地来到厨房,招呼着姑娘道:“雪芹,和这么多粉啊!”
吕希燕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矮矮胖胖的像个葫芦,满脸横肉上叠着微笑,显得很和气,便说道:“他们有那么肯吃哩.“
贾琼英笑了,道:“他们得罪你了吧,看你把他们恨得。笔友······”
吕希燕陡然来气,道:“莫提那个牲口。”
贾琼英瞠目结舌,道:“笔友他······”
吕希燕一掀盆子,手儿在围裙上两搓,转身便出了厨房,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贾琼英愣是不服气,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发哪门子邪火?唉,看来这事难办啊!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说吧。她吐吐舌头,十分不愿的离去。
其实,吕希燕真的不想这样子,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方面她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与自己谈谈有关笔友的事情,另一方面却强烈排斥着跟笔友有关的人和事。她矛盾,她更痛苦,自己的初恋啊,就这样交给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践踏了,她才真正的理解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床头上那本古典名著《红楼梦》,读读他在上面的一段段留言:男人的忠心忠厚忠诚,应该完全在女孩面前体现出来,好男人最基本的一点便是对自己的女人忠心不二,忠厚关爱,忠诚信任······能写这些话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下流无耻的小人。也许,正如笔友所写的另一段话:曹先生写《红楼梦》贾家的兴衰过程,或许他本身原是富家公子,因家的变故而嫉妒起富人一族来。但骨质里,他却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再度兴旺发达起来,再度温柔女儿乡里。
这似乎也有道理,古往今来,说教的,传法的都希望别人能照着自己的说法去行人事,而他们中又有几人是言行一致的呢?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随便伸手一抓,就能满把的拽出许多的伪君子来。
吕希燕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传教说法的是骗子,著书立说的是骗子,笔友当然也是一个实至名归的大骗子了。
这当儿,厨房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像有玻璃杯被摔碎了,接着是有人找东西的声响。正气头上的吕希燕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甩开门冲到厨房就吼道:“又是那个瘟神······”
她愣住了,笔友正蹲着身子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灶台上放着牙刷牙膏。原来,笔友刚起床,便到厨房来取水洗漱,没想到睹物思人失手将杯子掉地上摔碎了,弄得水洒了自己一身。他见姑娘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从没有过的怕字感觉来了,他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笔友憔悴的面儿,就跟大病未愈似的真叫人心疼,吕希燕犹豫着,最后还是冷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调头就要离去。笔友浑身一阵哆嗦,忙站起来,说道:“雪芹,等一下。”
吕希燕停下来,原本她就是希望能听他的解释,便冷漠的看着他,道:“有屁就放。”
笔友丢下手中的玻璃碎片,直愣愣地看着女孩,道:“雪芹,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姑娘冷哼一声,道:“我哪敢恨你哦,我本来就这个样子,见什么东西就什么态度。”
“你······”笔友欲怒不敢,只得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郎中郎要强暴陈燕,她逃出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是想替她讨回个公道,可是她不同意,说我搞不过他。她都不计较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吕希燕惊讶万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半响才说道:“你,你说什么,郎老板强暴陈燕,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笔友把昨天早上遇见陈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只听得姑娘怒容满面,惊恨无常,她骂道:“可恶的家伙,可怜的陈燕,你也还是不要脸,什么都给她看见了。你······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陈燕告诉我,她和你已经那个了,要我把你让给她哩。”
笔友似懂非懂,道:“当时你见到我又打又骂的,我纵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来。”
姑娘窃喜佯怒道:“怕来你和陈燕真有那么回事,你不知道怎么骗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