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瞎说,当初邓家老二邓家荣的媳妇娶过来几年了不生养,后来到他大伯子的酒楼里帮了几天忙忽然就怀上了,邓老二两口子吵过好几次架了,现在那媳妇酒楼里了不让去,就等了孩子生下要滴血验亲。听说他兄弟二人为这事都反目成仇了。”
“这邓家兄弟中,就这个邓老三长得最好,人也实诚,就是命不好,怎么就看上潭灵儿这种货色了,要真是打擂打赢了,这邓家可是天天有好戏看了。”
“别说了,快看,穆管家念结果了。听听看都是谁赢了。”
只听穆管家说道:“第一轮诗文比赛,刘明第一,乔未生第二,邓家福第三,黄启山第四,付晓军第五,王春来第六,白江第七。”
穆管家念完,底下坐着的众人又掀起一阵议论。
“刘明是学堂里专管茶房的,到底离学问近些,诗文作得好,这也不奇,倒是王春来,他爹专管书库的,每年不但要整理书籍名录,还要定时拿出来晾晒,他家小子离书岂不是更近,怎么还不如庄子上的后生。”
“谁说离书近就该学问好,庄子上也有好后生,没听过一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行啊!你小子也会咬文嚼字了,看来老丈人没白敲打你。”
“你别门缝里看人,还不兴我悄悄学着读点书啊!”
“你们别说自己那点破事了,我才刚去给添喜送茶水,听老爷和太太说,若按规矩论,这刘明当第一,若论诗才,邓家福的最好,别看他交诗稿比别人慢这诗作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最后那句‘胜出如春来’最为难得,与今日之赛事呼应,还将春日种种暗写在此,让人产生遐想,这才是会做诗的。因这次打擂台也算是给家里定下的新规矩,所以这诗文评判也以规矩为先。”
“老爷说他的诗好定是没错的,反正我也不会做湿的干的,听着上口的就是好诗,不过今天这诗我都听明白意思了,好不好的也就是个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
“敢情你是个吃货,怪不得身肥体壮,就你这大字不识几个,你那媳妇是怎么哄到手的,还听明白了,怕是鬼听明白了你也没听明白吧!”众人听了一阵哄笑。
潭灵儿原本窝着一肚子火,因她坐得离老爷和太太等主子们近,刚也听了端木华对墨子桐评说邓家福诗文那番话,顿时觉得面上开了颜,得意的坐在那里对着邓家福点头示好。
那邓家福往台下看潭灵儿对着他笑,心时倒没了底,心想:那时脑子一热就申请参加比赛了,这会子后悔了,也不能放弃,故意写得不押韵,想着输了算了,就算是赔上十贯也不能把自已一生搭上,娶那样的祸害到家,还不让亲戚朋友们笑话死了,我爹娘兄嫂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你这对着我笑成那样几个意思,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邓家福正在心里胡思乱想时,就听穆管家宣布了比赛结果。听自已被排在第三,另一个赢娶潭灵儿的付晓军却排在第五时,心中不免叫苦连天。
心下想道:第一轮怎么竟还排在前面,看来付家后生也不想赢,是故意输的。这第二轮我须得好好想些办法,扳回一局,第三轮只能看天意。三轮下来至少有一半出局的胜算,如果到时出了局,散场后我再找潭灵儿说些好话,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之后她选她的良配,我再觅我的姻缘,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再不想见到她。
第二轮比赛是武功,只有赢娶同一姑娘的几人上台比试。轮到潭灵儿这一组时,邓家福和付晓军上了台,两人此时都不想赢,因此上了台只盯着对方,都不出手,台下喝起倒彩。
穆管家喊道:“我喊一、二、三,两个同时出手,再不出手视为弃赛。”
台下就有人起哄说道:“他两人上比赛争的是那谁谁谁,那谁谁谁还需要争吗?那娶到家岂不是个祸害,谁家的日子能过安生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潭灵儿听到这话说得难听,怒视一圈,因老爷太太和诸位姨娘们都在,不好发作,只得忍着。再抬头看台上时,自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那两人都打着花拳,四肢软软的也不使硬招,不像是两人在斗武,倒像两个花蝴蝶在场中耍舞。
一时也分不了伯仲,眼看一炷香时间马上到了,只见邓家福忽然使劲往前一扑,那付晓军看邓家福扑过来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往边上一闪,邓家福一个狗吃屎倒在台上唉哟呻唤起来。
这时时间已到了,穆管家当场宣布这一轮武斗付晓军胜出。
当邓家福揉着膝盖下场时,心中暗暗窃喜:多亏自己聪明,猛得发起攻势,对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躲开让自己摔倒,反正是众目睽睽之下输的正大光明,台下的潭灵儿也怪不到自已头上,到时也好下话求情,让她别找自已麻烦。第三轮只能看天意,老天爷应当听到我心里话了,想来也不会为难于我,我和潭灵儿只能下辈子再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