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施了点法术,便完完全全变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如此,金五善一路洒洒脱脱,来到了冥城的城门之外。
他远远的站住脚,抬起头,但见,这城门楼上,旌旗满布,枪林刀树,而那垛口中间,更是密密麻麻站满了冥兵。这守军向来如此,金五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这南门,虽然大开着,如今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那身着兵服的冥兵,正挨个搜查着入城人员的身子。
金五善料定自己能蒙混过去,便迈开大步,向着城门走了去。
正在这时,忽然,从那人群后面,急急慌慌跑来一人。这人也是身着着冥兵兵服,他一边快速跑着,一边大声嚷嚷起来:“快,快让开路来,我有紧急军务,要面见主上通禀!”
可还未等他跑到近前,早有那守军架起长枪,将他叉在了地上。
这来人拼命的挣扎,却挣扎不得,气得他是骂骂咧咧道:“老子和你们说了!快放我进城,要是耽误了军机大事,你们,你们都要掉脑袋的!快把老子放开!听到没有?放开老子!”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本将军这里,以老子自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守将说罢,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走到了来人近前,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你这厮,也是个兵卒,胆敢出口狂妄,我看你不知这王城的厉害,说,你到底是谁,来此作甚?!”
这来人被揪得呲牙咧嘴,他强忍着疼痛,不甘示弱道:“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将,敢贻误军机,简直不知死活!实话告诉你,我乃是冥主安插在蒙弘身边的细作!如今,我有密报要面见冥主,想活命的话,你快快将我放进城去,否则,你有一万颗脑袋,也承受不起!”
说完,他见这守将仍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气得是火冒三丈,便又开骂了起来:“你个腌臜泼才,有眼无珠的东西!要不是我被蒙弘挑了法筋,定会亲手杀了你!好,好,好,既然你不信,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我身上藏着一块腰牌,你命你的人快快搜出,好好瞪大眼睛看上一看,你就知道老子的身份了!”
见这来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守将便对着身边的兵卒使了个眼色。
这兵卒会意,上前是从头到脚,将这来人之身是搜了个遍,果然,搜出了一块金质腰牌。
兵卒毕恭毕敬的将这腰牌递到了守将的手里,守将拿在手中,细细一看,吓得险些丢掉魂魄,他浑身哆嗦着,急忙斥退了一众兵卒,亲自弯下腰,将来人搀扶了起来。
他一边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赔罪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主上的钦命上差驾到,真是该死,该死。还望上差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
来人轻蔑的瞪了守将一眼,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从鼻孔之中哼了一声,大声斥道:“罢了,罢了,念你也是忠心耿耿,职责所在,本将不与你计较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速速备好车马,好送本将入到城中,去面见冥主大人。”
守将点着头,哈着腰,完全照办而去。
金五善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真切,听得清楚。
望着那‘逃兵’,在守将护送之下远去的背影,他心中是咯噔了一下。
这人好生面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金五善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此人的身份。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冥主身前,自幼培养的一个亡魂死士——樊多迦。
原来,冥主所言,此人早已身死是假,他平日里是改头换面,潜伏在了鄢城大营之中。
金五善庆幸,自己认出了此贼。可是,此时回去,将这情形告诉给虞舜强等人,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万般无奈之下,金五善只得挤进人群,抢先让那些冥兵搜了自己的身。
待搜身完毕,他急匆匆穿过城门,向着那‘逃兵’远去的方向,就尾随而去了。
正所谓:半路上手刃死士,巷子里脚踢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