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长摇摇头:“哎,萨摩尔老爹,这怎么能一样呢?敌人以为我们毫无防备,而我们则摸清了他们的虚实。只要稳稳守住河岸,以快打慢,以集中打分散,咱们完全有取胜的机会!”
别看徐友长年纪轻轻,却是沙场上的老将,他的想法更加稳当,令在场的大部分将领都表示赞同。
霍丽娅想了想,也同意道:“如此看来,这里等若是另一个形式的维兰河谷。我们用乌伦都河挡住中路军,用优势兵力围住前来偷袭的左路军,让他们两个遥遥相望却救援不及。只要能把中路军挡住,就有机会把左路军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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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江遥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子。
他使劲摇晃摇晃脑袋,待看清楚周围的景物后,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用手一摸,脑门上竟然全是冷汗。
“来人”两字刚到嘴边,又被李江遥咽了回去。他缓缓起身离榻,借着微弱的光亮,伸手抄起桌案上的水壶,也不用杯子,就那么凑在嘴边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刚才的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江遥梦见自己回到了熟悉的水杉城。然而,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仿佛鬼域一般。
他就在空旷的街道上走啊走,不时回头四处张望,可周围始终寂静无人。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正当李江遥心中充满疑惑之时,忽然听到了一声苍凉的号角声——镇疆都护府的撤军号角!
这个时候,随着低沉号声的响起,徐友长、霍丽娅、杜建、林枫,还有七八个水杉军的将领,纷纷从角落里走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全都是盔残甲破、血染征袍。
杜建的眼睛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大窟窿,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徐友长的右臂被砍断,露着白森森的骨头;霍丽娅和林枫则身中数箭,嘴角便淌着血水,咕噜咕噜的说不出话来。
李江遥被这副景象惊呆了。
他很想问战友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声音卡喉咙里,却半点都发不出来。无论李江遥怎么大喊大叫,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正当他焦急万分之时,之前那些人又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躺在不远处的几具尸体。李江遥走近仔细一看,竟然是艾芬提亚和夏莲她们!
那可怖的景象,把李江遥直接吓醒!
李江遥灌了一肚子凉水,稍微回了回神,脑海中仍旧盘旋着刚才的梦魇。
人们经常会做梦,可往往在醒来之后,很快便会遗忘掉梦境的大部分细节。可像李江遥现在这样,不仅没有忘掉那些吓人的场面,反而是越想就越清晰。这只能说明,那个梦做的实在是太真切、太深刻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江遥忽然记起,老师何景明当初曾说过:为大将者,敏锐的灵觉也是必备素养之一。
世间很多事情,尤其是战场上发生的事情,有时并不具备那么多的依据和道理,可以供你详加参考。善战者,通常都有着异于普通人的直觉,很多重要判断,也都是靠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去决定的:
仗就是这样打,没道理好讲!
方才那个恐怖的噩梦,难道是自己的灵觉在示警?
“来人!”李江遥朝帐外喝道。
一位值班的军官闻声走入帐中:“大人。”
李江遥在帅椅上缓缓坐下,问道:“徐将军他们呢?还在休息吗?各营现在情况如何?”
“启禀大人,”军官稳重的答道:“一个时辰前,徐将军和杜将军已经率领疾风军、烈火军向东北方开拔,随行的还有惊雷骑兵部队。目前留守大营的,除了主帅卫队,就只剩下郡主和她麾下第三军的七千步兵。”
李江遥心中莫名一紧:主力部队这么快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