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所有人都已离去，章北海悄悄叫住东方延续。
“东方，我想恢复自己自然选择号执行舰长的位置。”
“执行舰长？”东方延续吃惊的看着章北海。
章北海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明天吃什么，“是的，把战舰最高权限给我。”
“当然可以，你是全名公投的权利委员会主席！”
章北海摇头，“不，你是舰长，拥有所有权利，我不干涉你工作。”
“那你要执行舰长干什么？”
东方延续感觉章北海的行为非常奇怪。
随后章北海解释自己只是喜欢舰长这个位置，对飞船有感情，坦白自己为了辐射驱动杀人的罪恶，总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有些事必须自己做。
东方延续不安的拒绝，看着没拿到执行舰长权利的章北海飘走，她仿佛意识到有什么在暗中滋生。
章北海似乎发现什么东西，就像他预见三体人会攻击联合舰队。
东方延续跟着陷入思考。
随后又召开几次公民大会，星舰地球公民热烈讨论宪法和社会结构，不同战舰之间的交流非常密集，这里仿佛成为第二个伊甸园。
不少人发现跟在章北海身边的东方延续，仿佛在模仿章北海，她在几位舰长中越来越少发出自己观点，她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
很多星舰地球公民看望她，可她状态却越来越差。
最后，自然选择号上的首席心理学专家蓝西中校，指出东方延续可能是患上某种思乡病，简称为n问题，这种病星舰地球最大的敌人。
也有人暗地里叫东方病，一种用东方延续命名的新型心理疾病。
出现这种心理疾病很正常，各飞船上准备了应付大规模群体出现该问题的强制措施，比如对患该病的人强制冬眠。
不少人建议东方延续冬眠，被骂了出去，他们从没见过东方延续骂人。
随后，n问题在星舰地球蔓延，大部分人都拒绝接受心理治疗，他们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却没影响在战舰上的工作。
蓝西中校为解决该问题，找到自然选择号上的最高指挥官，她也是第一个n问题病例，或许能得到答案。
本来蓝西中校第一人选是章北海，他是权利会首席，只要他下命令就可以强制患者冬眠，可章北海仿佛放弃一切，就当一普通人。
他的心态在蓝西中校眼里是最好的，旧人类的心理远不如新人类敏感。
当蓝西中校看见眼中失去神采的东方延续，他非常心痛，美丽的舰长是所有船员暗恋对象，他也不例外。
针对蓝西中校询问思乡病问题，东方延续眼中展露出无尽悲伤，说着蓝西中校难以理解的话题。
“我们就像是飞在天上的风筝，线断了，不，是手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将会变成别的东西。”
蓝西中校疑惑道：“你是说人类将变成一种新的人类？”
“不，非人类！”
随后东方延续拒绝和蓝西中校交流，她的眼神正逐渐冰冷。
她花了两天时间见了自然选择号所有人，最后站到章北海面前，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只有一个陌生的眼神交流，随即转身离开。
章北海眼角突然飘出泪滴，泪珠在无重力环境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