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真亏你说得出这种借口,我刚刚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爱丽丝飘到了她的肩膀上,坐在她的肩头,“伱确定真的是他?”
薇拉点了点头:“是他。”
“这恐怕是艾尔兰家族第一次在招揽御前骑士这件事上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吧?”
爱丽丝感叹,“如果让希琳知道你的首席御前骑士居然不对你宣誓效忠,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母亲大人会理解的。”薇拉轻声道,“她就是相信我,才会选择让我继位。
“更何况,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她看向窗外的花园,入秋的风吹落了几片泛黄的树叶,她也跟着微微叹了口气。
“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薇拉的办事效率十分之高,第二天一早,得梅因便再次上门拜访了阿诺德府。
“罗伊,薇拉殿下邀请你去艾尔兰府一叙。”得梅因笑着说道。
虽然不清楚昨天薇拉是如何说动的罗伊,但结果是好的。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罗伊最终还是成为了薇拉首席御前骑士。
罗伊点点头,带着阿波菲斯上了艾尔兰家族的马车。
“我就猜到罗伊你当时的想法是开玩笑的。”
马车上,得梅因心情大好,“薇拉殿下那么漂亮,又如此体恤下属,宁愿破例也要让你早两个月拿到戒指,又有谁不愿意向她宣誓效忠呢?”
说着,他朝罗伊伸出手,“总之,我们以后要成为同事了。
“首席御前骑士阁下,今后请多多关照咯!”
首席御前骑士即是圣女的第一位御前骑士,虽然没有特殊的实权,但在圣女心中的地位往往是最重要的。
而且以后排资论辈,首席御前骑士拍板做的决定也是最容易让其他人信服的。
罗伊与得梅因握手,也不反驳他说的话。
他并没有对薇拉宣誓效忠,但这是他们二人的秘密。
为了避免他人的闲言碎语,表面他还是要在授勋仪式上对薇拉宣誓,走完整个流程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风险,若是薇拉在授勋仪式之后就食言而肥,那他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过,既然以圣女之名起誓了,那相信她也无妨。
越是大家族,就越是重视自己的名誉,而且人心是关不住的。
他相信薇拉不会那么天真,认为靠着一个谎言就能拴住别人的心。
跟着得梅因再次前往艾尔兰府,来到昨天的那间书房。
这一次薇拉并没有迟到,她正坐在书桌前批改着文件,桌旁坐着身着华丽公主裙的人偶爱丽丝。
“罗伊先生,你来了。”
薇拉停下笔看向罗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你的空间戒指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小盒子,起身走到罗伊面前,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什。
小盒子里装着一枚乳白色的戒指,但它的款式跟里昂的那枚又不太一样。
指环上镶嵌着的空间宝石,并不是寻常的长方体,而是被精细的雕琢成了一朵盛开的花的形状。
罗伊认得这朵花,它的名字叫普帝亚,又称帝王花,这个图案亦是艾尔兰家族的家徽。
据说在以前艾尔兰王族的专治时期,甚至连西德尼亚的国旗上都画着这朵普帝亚。
如今,艾尔兰家族的家主、也就是圣女依然会使用刻着普帝亚花的印章,也只有她和她的御前骑士,才有资格佩戴刻着普帝亚花的空间戒指。
“多谢殿下。”
罗伊伸出手,将戒指从盒子中取出。
因为左手穿着玄色三式,他就暂且把空间戒指佩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本来,这枚戒指是需要我在授勋仪式上帮你戴的。”
薇拉笑道,“等两个月后的仪式上,你还得暂且把戒指还给我,让我按照流程再给你戴一次。”
罗伊点了点头,随后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右手的空间戒指上。
空间戒指是超品灵器,使用它的方式也和平常使用灵器时很像,都需要用灵力驱动。
往空间戒指里尝试着注入了一些灵力,他便立马感应到了戒指所连接的一方空间,里面大概是边长在五米左右的一个立方体。
这个体积不算大也不算小,虽然无法储存多少大宗物件,但把阿波菲斯放进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空间戒指的制作工艺很复杂,但操作却意外的简单,罗伊很快就摸索出门道。
他右手握住阿波菲斯的剑柄,将其拔出。
随着心念一动,空间戒指发出微光,他手中的阿波菲斯顿時消失不見。
罗伊再次检视空间戒指,那把黑金色长剑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原本空无一物的储存空间里面。
该进去坐牢了,阿波菲斯!
大功告成,困扰他多天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罗伊长吁一口气,看向那只人偶:“爱丽丝……小姐,你还能感受到阿波菲斯的气息吗?”
对于这位活了一百多岁的的九阶强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谨慎的使用了小姐这个称呼。
毕竟薇拉曾提过,曾经爱丽丝身手重伤、灵魂被转移到人偶上的时候,她还很年轻。
想必即使过了那么久,她在心里也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位少女罢。
“已经感受不到了。”
爱丽丝凌空飘了过来,毫不避讳的踩到了罗伊的脑袋上,居然就這么在他头顶上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爱丽丝小姐?”罗伊扯了扯嘴角,僵着脑袋,“能烦请你高抬贵脚,坐到其他地方去吗?”
察覺到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后,罗伊其实也不算特别反感她的这个唐突举措,毕竟那只是一具人偶之身。
“不要!”
爱丽丝哼了一声,“昨天我可被你的那把剑难受得不轻,这是你应该对我做出的补偿!”
听着她的话,罗伊甚至能脑补出一个女生嘟嘴的模样。
你听听,这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九阶强者会说的话?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决定无视自己头顶上的这位钉子户。
算了,她都已经这幅模样了,为什么不顺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