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挂电话。”基恩阻止住了他掐掉电话的动作。
“还有什么事?最好快点说,我很忙。”
“前天晚上我从训练场馆回来的路上,遭到了一群飞车党的袭击。”
“你被人袭击了?”弗兰特·罗伯惊愕道,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你被袭击了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喂!你不会以为是我让人做的吧!”
罗伯十分火大,这个家伙赢了他还不算,这种脏事也要赖到他头上?
“还有昨天,我在家里被三个扮作小区工作人员的人给电倒了。这两次,如果不是我的朋友及时赶到,其他不知道,但我的右手已经废了。”
基恩不理会那头的罗伯愤怒抗议,而是先将他这些日子的遭遇告诉给了他。
弗兰特·罗伯也终于冷静下来。
因为基恩提到了他的右手。
会是什么人,这么热衷于要废掉他的右手?要知道,对于一名职业网球运动员来说,废掉他的惯用手,他的职业生涯便结束了。
从才华横溢的天才网球手,到球拍都拿不起来,这种落差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罗伯忽然想到了他的父亲——
“身为罗伯家族的继承人,你想要什么便有无数人争着抢着送到你手上。靠你自己的力量赢不了他,那就毁了他吧。”
他在醉酒状态下,隐隐约约听到类似的话。
会是父亲吗?
不会,不会的。父亲有时候的确是不折手段了些,但应该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怀疑我做的,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不,我不认为那些人是你指使的。”基恩的话语依然平静,听起来也很真诚。
弗兰特·罗伯愣了愣,尔后冷呵一声。
“呵呵!你要是真相信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来?所以,你现在是怕了,故意说这些来向我示弱求饶的?”
“根据我们目前所查到的消息,这两次来袭击我的人,还有暗中跟踪我的人,都与罗伯家族有关。纵然不是你父亲亲自指使,也是他暗中授意。”
弗兰特·罗伯想要质疑他所说的,但他自己都心虚得厉害。
就这迟疑的工夫,基恩又开口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纵然我全力以赴也没有必胜把握的对手。光明正大的比赛,你来几次,我都乐意奉陪。但私底下行此肮脏的举动,真的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他说什么?
说他是个值得尊敬、纵然全力以赴也没有必胜把握的对手?
“少来了,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吧,你从以前到现在都看不上我。”
基恩非常疑惑。
为什么罗伯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几年前我们俩第一次比赛,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故意让我输得那么狼狈。你敢说你不是讨厌我,打从心底里瞧不上我?”
那次的事情始终让罗伯心里耿耿于怀。
“那次的事情,我……”
“怎么样,解释不清楚了吧?我也看过你和其他人的比赛,虽然每一场打得都很认真,但与我的那一场明显不一样。”
怎么说呢,基恩这个人从来不会在赛场上故意戏耍愚弄对手。即便对手再过分,他也都是认认真真打着自己的网球。
有时候对于水平不佳的对手,他出手还算是温和,不会过度打击到对方。
可那时对弗兰特·罗伯,他每一球都不留余地,是存了心要狠狠击败他。
“在那场比赛之前,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在比赛中故意输给你。”
“……什么?”罗伯不敢相信,数年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拒绝了,我也很不喜欢有这样玷污网球的行为。当时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很生气,所以在比赛时只想着要击败你,让你受到教训。”
罗伯感到很难堪,也非常生气。
却不是冲着基恩的,而是那个让基恩故意输给他的人。
什么意思啊,在比赛前就笃定他不会是基恩的对手,还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他赢?过去的比赛,还有那么他辛苦得来的荣誉,该不会也是这样暗箱操作得来的吧!
“是谁?!”罗伯冷着脸厉声问。
基恩说出了那个赞助商的名字。
罗伯一下子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那个赞助商,那人是他父亲的狗腿子,每次见到他还一脸讨好地称呼他为罗伯少爷。
罗伯不喜欢他,因为他曾看到那个人对一位服务人员趾高气昂,要他跪下来擦他被弄脏的鞋子。可一转身,就对他父亲各种狗腿,就像条哈巴狗一样。
罗伯最讨厌这样两副面孔的家伙了。
竟然是他,那么他父亲也知道了?或者说,根本就是父亲让他这么做的?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一名真正的职业网球手。你会在赛场上拿回你想要的胜利,而不是将心思都花在赛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