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锋行注视着扈南歌说这话时的样子,随意中又透着几分认真,那双让他感到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满满倒映着的都是自己。
“我去刷碗。”沈锋行忽然站了起来,去厨房将他吃的那个盘子给刷了。
扈南歌看着他那逃也似的模样,没急着去说些什么。而是打开行李箱,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归置好。
他非常不客气,直接跑到了沈锋行的房间,开始挂衣服。
沈锋行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平息的怒气又窜了上来。
他走过来,将扈南歌的行李箱推到了隔壁房间。
“你住次卧。”
“宝贝儿,咱们不是同居么!”
“是同居,但没说要一张床睡!”
扈南歌斜靠在门边上,戏谑地打量着沈锋行。
“宝贝儿,我说你也够能憋的啊。从我上次碰你,到现在隔了多长时间了,你就一点都不想要?”
“不想!”
“男人还是要诚实一点好。”
沈锋行将他推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扈南歌转而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嘴上哼哼唧唧撒娇。
“宝贝儿不想我,但我是真的想你了,我都为你憋了好长时间了还是我上次伺候得你不够舒服?”
沈锋行想缝上面前这家伙的嘴。
“你要么自己解决,要么找别人去!”
“你这是人说的话么憋坏了我,以后损失的可是你的性福”扈南歌在他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你属狗的啊!”沈锋行被咬得疼死了。
而且脖子上这么大一个红痕,旁人看到会怎么想?
扈南歌却看着这红痕满足地笑,“行了,你快点去上班吧,我在家里面等你回来。”
沈锋行看看时间,确实得走了。
虽然他是老板,迟到会儿也没人说他。但今早上预约了病人,也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你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我得好好熟悉熟悉咱们这个家,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
“那可惜了,我做给自己吃。”
沈锋行也没多管他,只是警告他别再打主卧的主意,就匆匆出门了。
到门边时,又被扈南歌给拉回来了。
“路上小心。”说着,还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沈锋行怔了怔,看一眼扈南歌,对方正在冲他微笑。
待走到楼下时,沈锋行都还有些没回过味来。
扈南歌方才送他出门,对他说“路上小心”,让他脑海里联想到了妻子送丈夫出门的场景。
在过往漫漫孤独时光里,沈锋行不是没有幻想过那样的画面。
他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满足他这种幻想的人,竟然是他。
那个人怎么都不像是能和他安稳过日子的人。
景有龙——
名门景家的大少爷,家世一流,极具涵养,洁身自好,且过往没有任何污点,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礼仪典范。
可这不过是旁人眼中的景有龙。
沈锋行所了解的他,完全不一样。
危险、神秘、狡诈、多变、任性、无赖、混蛋……哪个都是他,又哪个都不是。
他承认,他对自己很有吸引力。
可沈锋行也确信这个人给不了他真正想要的,尤其是在得知他有不良嗜好、还曾为了个女人差点死掉时,就告诉自己决不能栽进去。
几个月过去了,这人仍然没有放弃。
如果只是玩玩,那耐心也太好了。
吃着他精心准备的早餐,被他送出门,沈锋行竟忍不住对这种生活生出一丝向往来。
然而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他舍得下这么大血本,到底在贪图他什么呢?